大锭的银子,再数小的碎银子。
两个小丫鬟被一地白花花的银子,晃花了眼睛,很是积极地响应柳悠静的号召,前去观摩柳悠静数银子。
“咦,丞相家的千金,是没见过银子么?”翠娘讶异。
“由她们去吧。丞相家的千金哪会缺银子,是她之前花重金买了孟二的墨宝,四处欠了债款。”倪卿卿好笑,转过脸来,望着翠娘,关切道,“翠娘,你连着唱了两天,嗓子可还好?”
“能撑得住,唱了这么多年,哪里没些独门的护嗓诀窍。”翠娘抱着琵琶,动了动琴弦,心急道,“卿卿,明天柳悠钰大婚,你说要教我一首应景的曲子?到底是欢快的,还是悲伤的?”
“欢快的,悲伤的都有,你想学哪首?”倪卿卿将选择权交给翠娘。
“欢快的悲伤的都想学。”翠娘笑着道,“不过今天唱了首欢快的,明天就唱首悲情的吧。曲风多变些,时常换花样儿,才能笼络住那些挑剔的公子哥。”
“你要学悲伤的,”倪卿卿思忖着道,”那我就教你一首白话曲儿——《容易受伤的女人》。”
“容易受伤的女人?”翠娘皱眉道,“这似乎也太白话了些。再者说,明天来听我曲儿的,大都是些失意的男人,卿卿,你那里有没有《容易受伤的男人》,这样才能更应景。”
“有啊!”倪卿卿击掌笑道,“我这首歌唱男唱女都合适,你只需把歌词里的女人二字,改成男人,那就行啦。”
“是吗?”翠娘双眼一亮,赶紧催促倪卿卿唱新曲儿。
倪卿卿清了清嗓子,投入了几分感情,带了几分凄凉,轻轻缓缓地唱了起来。
翠娘一面听,一面拿事先准备好的纸笔记曲谱。
一曲唱罢,翠娘抬起头来,眼眶微湿地道:“卿卿啊,你这首曲儿,倒是唱出了女子们的心酸。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这世间的情情爱爱,受伤苦等的,可都是我们女子。我原先遇着个负心汉,卖唱供他考取功名,一做了官,就与我划清了界限。他今天还跟几个同僚一起,穿了便服来听我唱曲儿,从头到尾都装作与我不认识,只是打赏的时候,给了我一锭大元宝。”翠娘一边说着,一边掉了眼泪。
“是这锭元宝?”柳悠静背着身,高高举起了一锭银子。
翠娘哽咽一声,缓缓点了头。
倪卿卿拍着翠娘的肩,道:“那人竟是连一个名分都肯不给你么。”
“他为了仕途,娶的是个悍妻,让我成全他的前程。”翠娘忽然悲伤得不能自已,“为了他,我是死了甘愿的。只是不去打扰他的仕途,我应该也没问题。我将来大半是要给人做妾的,趁现在多攒些身家,今后在别人家里,也能自在一些。”
“这世道男尊女卑,女子命苦啊。”倪卿卿忍不住感慨,忽然眼珠一转,忙道,“翠娘,若是这世道颠倒过来,女卑男尊,你最想要做些什么?”
“女尊男卑?可以的么?”翠娘想都没敢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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