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烨子知道自己这个情根深种的六妹,一直对五弟彦川平的死难以释怀,轻叹了一声,道,“可惜那女子虽然一片痴心,却对爱人本领知之甚少。她只知道单增身怀异术,刀剑难伤,却不知冥河同样也是如此。”
“别说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就算是一流高手,没有厉害的兵器在手,也很难伤得了拜月教术法通天的大祭司。”
柳月菲俊脸苍白,道,“既然如此,冥河为什么不对她说?”
吴烨子道,“这样的高手,都自负得很,如果出言解释,倒显得对单增的诡计有所畏惧了。又或许他想看看自己心爱的女人,在如此关头会怎样选择吧,他人所想,旁人总难以尽知。”
柳月菲道,“这人心思太深,反受其害,白白误了那姑娘的性命。”
吴烨子道,“谁说不是呢,冥河见心爱之人身死,一时也是悔不当初,只把所有怨恨都束之以单增。两人功力悉敌,互相奈何不了对方。冥河回到拜月教之后,心中怨怼难平,竟然动用了禁术,短时间内功力大增!”
“为报爱人之仇,他再次出山,找到了血央山跟单增又打了一架,单增此时已经不是冥河的对手,但终究也是一代枭雄,虽然被冥河所伤,不至就死。便匆忙逃往深山,那血央山本就是他自己的地盘,俗话说狡兔三窟,躲了起来隐藏不出,冥河也找他不到。”
“冥河没杀得了单增,一怒之下,竟灭了血央山满门。”
张悦清道,“单增眼见如此,还是不肯出来?”
吴烨子道,“他自知不是冥河对手,如何肯出来送死?他这样的人,永远把自己放在第一位,怎会为了旁人,甘冒奇险?”
“冥河未能手刃仇人,怨恨难消。又转而迁怒中原武林,仗着自己神功盖世,在中原血洗三日,当真是血流成河,人人闻他之名而色变。”
张悦清皱了皱眉,道,“此人未免太过于凶残。”
吴烨子道,“拜月教跟中原武林向来敌对,长久以来明争暗斗,纠纷不断。冥河使用禁术,虽然短时间内将功力生生提高一个档次,终归不能持久。便要借着这个机会,让中原武林元气大伤。”
张悦清道,“中原之中,竟也没人阻止?”
吴烨子轻蔑一笑,道,“那些所谓的正派侠士,从来都是两面三刀,如果力之所及,便要抢着出来维护正义。一旦得知实力不敌,都通通躲起来明哲保身了。”
柳月菲摇头叹道,“如此这般,跟那些邪魔外道又有什么分别?”
吴烨子道,“对一个弱者来说,强者说你是正,你就是正。说你是邪,你就是邪。是非对错,是正是邪,永远都在上位者的口中!何况凡事从不能一概而论,邪教中不见得人人都是恶贯满盈之徒,正派里也绝非全是侠义之辈!”
张悦清深以为然,点头便是赞同,又问道,“不知后来怎样?”
吴烨子罕见露出敬仰的神色,“冥河在中原连屠三日,众多成名已久的高手惨死在他手下。如果放任他这样杀下去,中原武林势力大减,拜月教趁机渡江东来,那么中土千里山川,都将尽落邪教之手。”
突然拍手大赞,道,“危急存亡之际,鸣烟谷裴连松裴大侠终于赶到!”
“他与冥河在点苍山大战三日,终于重伤冥河,自己却也被冥河打伤。冥河身在异土,不敢恋战,仓皇逃回明月山,从此十余年来,再也未曾踏足中原。”
张悦清问道,“裴前辈怎样?”
吴烨子叹道,“那一战后,裴大侠再也没有在江湖中出现过了。很多人猜他重伤难愈,已经身死山中。我本来也这么想,毕竟冥河本身实力就已经超脱凡世,又有禁术加持。裴大侠拼尽全力将他打退,自己怕也是油尽灯枯,垂垂将死了。”
话锋一转,又面露喜色,“但贤弟前些日子既然遇到冥河,听贤弟所言,冥河不但未死,实力也已恢复。裴大侠武功与冥河在伯仲之间,应该也不至于真就仙逝,想来只是隐世不出罢了。”
众人听他说完这段武林往事,不禁心驰神往。只恨自己未能亲眼目睹几位陆地神仙般的人物各显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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