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承受的。”
“你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望为冷然道,“这天下每时每刻有多少人需要神来拯救?救得过来吗?我们自己都深陷困境,泥菩萨过河,还要去管旁人的事。这件事管完,还有下一件,无穷无尽……试问某个时刻,你身体里的力量又占据了你的身体,我们又当如何应对?不是每一次,它都会上我的当。”
“这次,师父对它也没有十足把握吗?”
“没有。”
当然没有,这可是她的力量源泉,她不可能与自己的力量真正抗衡的。
“你们……真的不能帮……”妇人刚上前两步,就被后方传来的声音打断了。
“为为姐,你出来了!”是杜僖渺的声音,“咦?霍逢也在啊。”
原来杜僖渺一行人终于走出了林子,前后没有差太多时间。
众人走上前,也看到了那个哭啼的妇人。
“这位夫人……您怎么了?”杜僖渺目光惊诧,没想到在此地竟然能遇到凡人。
“这位姑娘,你、你们都认识吗?”
妇人看着从林中走出的一众人,还有几位穿着打扮略显怪异的人,更加坚定了望为的不简单。
“求你们帮我找找我的女儿!求求你们了!”妇人“扑通”一声跪下开始磕头,一旁的庄泊砚立刻将她扶起。
“夫人,不必行如此大礼。”庄泊砚扶着她,“有什么难处,您说便是。”
“哟,大圣人来了。”望为阴阳道。
庄泊砚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语气中的讽刺。
望为对着杜僖渺道:“根据舆图,前方一片坦途,还有十里地就能到青雨城了。既然你们已经安全了,我们就在城中见吧。”
说完,不管身后一众人马,自己先行离开了。
霍逢环顾众人,作揖道:“诸位保重,我们在进城后的第一个客栈见。”
他拿出一张写了符咒的叶片,递给袁骧,“遇到危险点燃它,我自会知道,我和师父会第一时间赶到。”
随后,他追上了望为的步伐。
他身上的力量是个未定之数,万一不小心出手伤害了任何一个人,都是不可逆的灾难。
只有在师父身边,才能大抵上确保一定的安全。至少在真正面临危难之时,她不会袖手旁观。
笃定了这一点,霍逢便有了接下来的方向——寸步不离望为。
三兽以人形出现,好在到了林间出口之时,庄泊砚温馨提示——前方快到青雨城,很有可能有凡人出现,让他们注意下形象。
“你们几个是神仙吗?”妇人抓住了杜僖渺的手。
“这位夫人,我们不是神仙……”她连连摆手。
“莫要叫我夫人了,我只是个普通民妇,名唤宋左茹,你们可以称我左娘。”
“左娘,您方才说您的女儿丢了?这是多久之前的事?我认识官府中的人,可以帮您打听打听。”
“唉,有十二年了。”宋左茹答道。
“十二年?!”杜僖渺大惊,“你是说你已经找了她十二年?”
宋左茹点头:“若是才失踪不久,我还能求衙门官爷。当年他们的确为我女儿的失踪案尽了不少力,可是全无踪迹……我才寄希望于神仙。”
庄泊砚和杜僖渺对视一眼,众人目光交汇,都听明白了此事,绝非凡人之力所能行之。
“左娘,我是说如果啊,你怎么能确定你的女儿还……十二年,这生肖一轮都过去了,世事瞬息万变……”
杜僖渺小心斟酌词汇,不过宋左茹并没有介意提及,“作为母亲,我能感受到我的女儿还活着,就活在这世上的某个角落,在等我去找她。”
杜僖渺虽然年纪不大,却也明白母女之间的感情联结会有多么深厚。
看到左娘,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母妃。她们二人在冷宫生活的那些年,虽然日子是苦了些,却也弥足珍贵,是多少真金白银都换不来的。
残阳西斜,望为和霍逢已经在城中定好了房间,只等杜僖渺她们到了。
霍逢坐在窗边,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的集市,长长叹了一口气。
望为则坐在榻上修炼,听到阵阵叹息声,忍不住下榻,走到窗棂前。
“今日你唉声叹气大半天,像什么话!”
“扰乱师父清修,真是对不住,我还是先出去吧。”
说着,他起身便要离开,却被望为一把抓住手臂。
“现在还敢到处乱跑?”
经过些休整后,她的眼前不再是漆黑一片了,而是有了些灰蒙蒙的光影,行动起来也稍微容易了些。
“你就这么爱乐于助人吗?”望为也被感染到叹了口气。
“不是爱助人,而是有人需要帮助。”霍逢道,“我也希望这是一个人人和谐、无需求助的世间。”
“每个人只要管好自己,就能做到了。”
“世间之大,人群驳杂,此行实施,谈何容易?”霍逢摇了摇头,“天上的神族尚且无法完全做到,又如何要求下界的众生呢?”
望为沉思道:“你的话不无道理,但是我们所行之事,也是在为苍生考虑啊。那力量百无禁忌,只要有确定的载体,便会让它行事彻底随心所欲。当我把力量彻底拔除之后,你若想做其他的事,我不拦着你。”
她拍了拍霍逢的肩头,“夜长梦多,每拖一日都会有新的变局,前路依然堪忧。”
霍逢的神情复杂,他应当早些与那位左娘约定好,待到尘埃落定,便去继续帮她。
“哐哐哐——”
有人敲响了门。
“为为姐,你在吗?”
望为示意霍逢去开了门,打开门,一瞬间他目光微亮。
下一刻他看向了望为,还没来得及讲话,杜僖渺便道出了情况。
“为为姐,你在修炼吗?我现在来是不是会打扰到你呀?”
“有话快说。”
望为盘坐在榻上,直视着前方,没有动弹。
“我想跟你说个事儿。”
望为没有理会她的停顿。
“我们将那位左娘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