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暌,曾经是子桑氏中一个极其努力的天才。
虽然不是家族中重点培养的子女,她却有自己的想法。
年少的子桑暌,在参加魔神伯赏延邀请众家族的某个晚宴上,她四处观察,意外看到了那至高无上的大殿宝座。
趁着众人在园子里流觞曲水、通宵达旦之际,她爬上了魔神的宝座。那时候她年纪不大,在走路还不稳的年纪,却萌发出将来俯瞰众人的野心。
也许,仅仅是喜欢高处,毕竟站得高望得远。
后来,她在宝座上呼呼大睡。
直到众人散场,才发现她在王座之上,此行属实大逆不道。子桑氏的长老们赶紧将她叫醒,并且按着她的头,向魔神下跪认错。
她不知天高地厚,抵死不从,被家族长老打晕后带走了。
伯赏延没计较此事,毕竟是小孩子,不懂事也能理解。
加之子桑氏又送上不少法器灵石赔礼,此事便成了一个笑话乐子。
子桑暌因此也遭到家族内部的惩罚,她不明白族人为何如此胆小怯懦,不敢一战,说不定宝座就还换人了!
此话一出,换来的是更猛烈的惩罚,足足挨了六十九鞭刑,才放她回家。
可是令她没想到的是,父母对她更是责备求全,认为她是家族耻辱,竟然在魔神面前如此以下犯上,事后还不知悔改。
子桑暌逐渐成了族中的废子,家族不再为她这一脉倾注更多的资源,而她的家人也受到了牵连。
子桑暌从那时起便更加刻苦修炼,把伯赏氏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她决心要将伯赏一族彻底拉下神坛。
水族之首,谁都有资格做,没有魔神之力又怎么样,水族法术不也一样强大?
直到伯赏望为初回伯赏氏,子桑暌打算拿这个新来的小帝姬开刀。
只是,这刀开得未免太过容易了。
她与几个同伴将迷路的望为逼至无人之处,一把将望为推搡进一处死巷。
望为并没有很惊讶,被杀惯了,看到这群人想对自己动手,也不稀奇。
动手之前,子桑暌看清了她的脸。
这是伯赏望悠?
不对,她们的气质不一样,望悠才不会用这种无礼的眼神看她!
子桑暌掐住望为的脖子,将她轻易提了起来。在她即将喘不上气的时候,重重扔在地上。
子桑暌身后的几个同伴围了上来,只听她吩咐道:“别打脸,其他随意。”
不知过去多久,拳脚如雨点落在望为身上,她没有做防护,甚至脸都没挡,任由她们对自己施暴。
在众人围殴之间,望为翻身从袖中掏出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手臂,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众人被她自残的行为给吓到,纷纷停下动作,站在一旁的子桑暌不明所以。
“子桑暌,我妹妹才回来几天,你就这般待她……这是为何?我们不是朋友吗?”
一个轻柔且带着怒意的嗓音从背后传来,子桑氏的几人缓缓转身。
只见伯赏望悠带着几个护卫站在巷口,堵住了所有人的路。
“望悠?”子桑暌擦了擦手,明知故问道,“这破地方可不是伯赏氏这般高贵之族来的,你来作甚?”
“接我妹妹回家。”伯赏望悠难得硬气一回,她挺了挺背脊,不顾子桑氏的子弟瞪着自己的眼神,将望为从地上扶起来。
“姐姐!”望为这声呼唤带着哭腔,不知何时,她竟然泪如泉涌,扑进姐姐的怀里哭起来。
子桑暌:“?”
子桑暌惊诧,方才打她的时候,她还不是这副嘴脸,怎么变得这么快!现在顶多外伤看着多些,最重的伤还是她亲手划的……
等等,莫不是伯赏氏的姐妹有什么身体连接感应吧,她划伤自己是不是在呼唤伯赏望悠?
子桑暌这么一想,刚准备开口,只听望为说道:“她们欺人太甚,我都不认识她们,她们就来打我呜呜呜……而且还有人拿刀划我,这是为什么呀?我才刚回家,什么人都还不认得呢!”
子桑暌当即解释:“哎!你在说什么屁话?是我们拿刀划你的?望悠,明明是她自己……”
“凶器在谁手上,就是谁干的!”望为从望悠怀中抬起脑袋,“搜身,必须搜身!”
“搜就搜!我们自己来!”
子桑暌气血上涌,没想到这传闻中的小怪物竟然这么难搞,不是都说她是个没用的废物么?
“当啷!”
一声清脆的声音掉落在地上,子桑暌身后的一个少年的腰间掉落了一个带血的匕首。
子桑氏少年顿时百口莫辩,他摇头辩解这个匕首不是他的,绝对是她偷偷放在自己身上的。
子桑氏的子弟开始解释起来,说他们亲眼所见是望为自己划的,诸如此类的话。
只有子桑暌明白,第一战输得彻底了。
从节奏被打乱的那一刻起,主动权就不在她们手中,子桑暌低估了望为,她没想到此女心机如此之深。
那少年已经开始跪地求情了,望为哭求望悠为自己讨说法,望悠陷入了两难境地。
她真心把子桑暌当成朋友,可是自己的妹妹才回家就遭人欺负,做姐姐的不能——
“呃!”
子桑暌借来旁边同族姊妹的鞭子,对着那跪下的少年背后抽打起来,足足抽了十鞭。
少年的背后已然血肉模糊,他被其他人扶了起来,随后恶狠狠地瞪着望为。
“不行,还不够。”
望为离开姐姐的怀抱,站在自家护卫身边道。
“我要他的命!”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望为,甚至连自家护卫都没忍住看向她。
“伯赏望为你欺人太甚!”
望为将宽大的袖子放下,遮挡住伤口的部分,随后又向前走了几步。
“到底是谁在欺人?”
她向侍卫借了一把短刀,用刀“撕拉”一声划破了自己腰间的衣衫,腰腹之处大片的青紫色淤伤,尽收众人眼底。
望悠连忙用自己的外衫将望为罩住,可望为却蹲下身,又割开了自己的裤腿,小腿上的伤痕亦是清晰可见。
“人多,也好做个见证。”
验看完伤后,望为接受了望悠的包裹,并一脸委屈地看着她。
为了维护这些伤完好无损,自己调动全身力量加深伤痕。
谁让她的自愈能力超强,她手臂被划伤的部分已经好到只剩下一道浅浅疤痕了。
在等待鞭刑期间,被打的部分淤血也在快速散开——望为只好费力将这些又凝了回来。
“你到底想怎样?”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子桑暌面无表情。
“我要他死,但——”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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