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蠢蠢欲动

    “迎亲礼官已经到了，请公主移驾。”宫人进门来提醒道。

    秦施收起玩闹之心，帮灵致整理衣摆。灵致也收敛笑容，以纨扇遮面，出发去王宫见她的夫君，奔赴新的将来。

    玉絮和以真小心翼翼的伴在灵致身侧，扶着她缓步走在红地毯上。

    代秦业持节接亲的长辈是秦泰，见灵致出来，便道：“姜国公主高灵致接旨。”

    灵致身份贵重，无需跪拜，只行揖礼即可。

    “维秦王政八年岁次壬寅，三月壬辰朏三日壬辰，王诏曰：於戏，树屏崇化，必正阃闱，纪德协规，允资懿哲。

    尔姜国长公主，王侯之门，清白流庆，诞钟粹美，含章秀出。固能徽范夙成，柔明自远，修明内湛，淑问外昭。是以选极名家，俪兹藩国，式光典册，俾叶鬼谋。

    今遣使驷车庶长秦泰、副使上将军王骞，持节聘尔为秦国王后，执六宫奏笺，内驭后宫，以兴宗室。外辅朕躬，以明法度。”（注：①）

    “高灵致接旨。”灵致接过秦泰手中的王旨，又捧过他手中装着王后印信的木匣。

    她拿了一会儿，交给身侧的两名随侍宫女。

    登上迎亲马车后，队伍浩浩荡荡驶向王宫。

    今日秦王大婚，城中百姓挨挨挤挤的站在道路两侧，围观迎亲车队。鲜花飘飞，旌旗招展，前拥后簇，礼乐齐鸣，十里红妆，活了几十载的老人这辈子还没见过这般盛大的婚礼。

    以秦王之尊，姜国公主之贵，不算辱没它。

    灵致听着外面的声音，脸烧得厉害，心砰砰跳个不停。幸好纨扇遮挡住她的脸，不至于让人看到她的窘态。

    秦宫门口，秦业已等候在此。他目光注视着车驾，看着它停下，看着灵致由宫女搀扶下马车，看着她缓步走过来。一切都很好，唯独她手里的扇子碍眼。

    看到秦业的那一刻，灵致指尖微颤，他身着一身玄色冕服，头戴冕冠，腰悬佩剑，傲然挺立在人群之中，无人能夺走他半分光彩。只是他的俊脸在十二旒冕旒下有些模糊不清。

    今日，他必定也是欢喜的。

    灵致注视着秦业，忆起过去种种，将遮挡面部的纨扇靠得更近了些。

    秦业往前几步，握住她微微颤抖的左手，在众人注视之下，相携着走进宫中。

    一拜天地神灵，祈愿地久天长；

    二拜列祖列宗，护佑福寿安康；

    三夫妻对拜，企盼白首不相离。

    礼成！

    结发为夫妻，愿我如星君如月，年年岁岁常相伴。（注：②）

    秦业看着灵致，目光缱绻，灵致别过头去，用纨扇挡住整张脸，她现在羞得厉害。

    秦业不惧分毫，捏了捏灵致的手心，示意她别怕，牵着她的手站在高台之上，接受百官朝拜。

    “从今以后，你便是秦国的王后，我秦业的女人，共享今生尊荣。”

    大礼已成，便是合卺礼，喝过合卺酒，才算真正结为夫妻。

    庐帐之中已摆好合卺所用之物，两人进入其中，分坐在案几两侧，宫人将清酒倒入红线牵连在一起的两个瓢中，秦业和灵致一人端起一个，将瓢中酒一口饮尽。

    火辣辣的酒下肚，灵致很快上头，白皙的脸染上胭脂一样的红色。

    “喝了这瓢合卺酒，以后便是夫妻了。祝业儿和灵致恩爱长久，早日诞育子嗣。”楚太后言笑着说。

    接着是宫中宴会，在场众人喜气洋洋，毫不避讳的灌秦业酒喝，尤其王翊和符熙几个，乐呵呵地上前恭贺他新婚之喜。

    秦业来者不拒，皆是一饮而尽。灵致看着他豪饮的模样，担心他承受不住。

    “无碍，我今天高兴。”秦业对她低语道。

    朝臣们很有眼色，约摸着三刻钟后便起身告辞，秦业也牵着灵致回宣室殿。

    宫人们捧着洗漱之物鱼贯而入，两人忙了一整天也累得不行，卸下冠冕礼服，顿觉清减不少。

    各自去净房沐浴，泡在温水里不想动弹，尤其灵致，这时才是真的又羞又怕。她恋慕秦业，却不敢直视他，想起曾经缠绵过的梦境，更觉羞臊难当。

    “你还要洗多久？”不知何时，净房内已无伺候宫人，秦业半蹲在浴池边，手舀起的水一滴一滴低落在水面，啪嗒啪嗒的声音，无端让人脸红。

    灵致躲到另一头，“已经好了，你先出去。

    “灵致，不要让我等太久。”秦业的目光轻飘飘的从她身上掠过，依言离开净房。

    灵致有些困窘，盼了好久才等到今天，怎的事到临头却退缩矫情了？

    穿上衣裳，把长发理顺了离开净房，迎头便撞上秦业。秦业顺势将灵致横抱起来送到被帘幕遮挡住的床榻上。

    灵致来不及羞怯，人已被压倒，被吻得喘不过气来。

    新婚之夜，不该先叙旧，说说话，然后才办事吗？怎的这般急切？灵致平复着心绪，让自己不那么紧张，试着回应秦业的情意。

    “灵致，怕吗？”秦业握住灵致的手，目光深邃地看着她。

    两个人近在咫尺，灵致痴痴地捧着秦业的脸，摇了摇头。

    “疼的话，一定要告诉我。”秦业声音沙哑着低语，“我来了。”

    灵致努力迎合他，忍着疼痛回应他，越发大力的抱着他的腰。实在承受不住，便在他肩头咬了一口。

    一连咬了三口，左肩上留下三个整齐的牙印。

    偃旗息鼓后，两人相拥而眠，秦业斜眼瞟了瞟自己的左肩，忍不住在灵致嘴边啃上一口，“你属狗么？这么会咬人。”

    “你先欺负我的。”灵致又困又累，懒懒地回答说。

    “我怎么欺负你了？”秦业看她迷迷糊糊的模样，心软得不行。

    灵致想起先前亲密的时候，在脸未红时先侧过身去，绻着身子，把头埋在枕巾下边，嘟哝道：“你就欺负我了。”

    秦业跟着侧身，将人揽入怀中，也不逗她了，“别捂着了，小心闷着。”

    好一会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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