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 巧合

    秦业刚进殿时，她们还在偷偷打量他，果真如传言那般高大俊挺、龙章凤姿，心道献身给此人，也不枉此生了。

    若能生下一儿半女，或将来有幸成为太后，更是不虚此行。现在，这个人亲手掐灭她们所有的旖旎念想，唯有一个念头：要在秦宫里活下去。

    湛容不知还有此事，其余三家竟背着白家做出此等下作之事！幸好秦业警觉，直接道破他们的阴谋算计。

    不，不对。

    秦业已知道她们的所有谋划，以后她要如何在秦国施展拳脚？

    姜国竟被渗透至此，秦业手下到底有多少能人异士，替他查到这些见不得光的密辛？湛容止不住胆寒。

    “湛容，你是灵致的远亲，她叫你一声姑姑，本王也叫你一声姑姑。你若安分，本王和王后自会敬着你，给你体面，并在灵致生下第一个孩子后，让你完好无损的回姜国。若一意孤行的话，本王会立刻让你悄无声息的从这个世上消失。”秦业看着湛容说。

    湛容不敢与他对视，两个月来，她已领教过秦业的厉害，俯首拜道：“奴婢明白。”

    “从今以后，你们便在昭阳宫做事。”秦业命令说。

    “奴婢领命。”十七人被连敲带打，不敢有半分异议。害怕一不小心，会被残暴的秦王一刀劈成两半。

    成婚后，灵致甚少回昭阳宫，只有初七和清风几个养伤的宫女太监守着。清风暗卫出身，行事强悍作风果断，现在是昭阳宫主事，接到秦业的命令后，立即将人领下去。

    十七人初来乍到，初七便让她们去宫女署学三个月宫规礼仪。若有异议，便搬出灵致初入秦宫的事来，“王后娘娘当年入宫，也规规矩矩的来这里学了三月规矩，你们不过是陪嫁来的宫女，难道比王后金贵？”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秦业的恐吓还犹言在耳，湛容只好听从安排，并训斥了那名小声嘀咕的婢女。

    宫女署的掌事见清风这般不客气，也知道不用对这些人太好，不错出即可。

    秦业训诫湛容等人时，灵致就在一墙之隔的外间。原本，这些事该由她来处置，秦业为宽她的心，百忙之中抽空帮她吓退湛容，她也应当早些立起来，不给他拖后腿。

    等到湛容一行人在宫女署安顿下来后，灵致才领着玉絮和碧清去见她们。

    从踏入秦国到今日，湛容已被消磨得没了脾气，见到灵致，不敢像从前那般，恭恭敬敬的拜道：“王后娘娘。”

    “姑姑请起。”灵致疏远地道，“王上的安排我听说了，秦国规矩与姜国不同，要劳烦你们从头开始学了。三个月之后，我会亲自安排你们的去处。至于姑姑，你是白家人，从前是我身边的掌事宫人，以后便和清风一起管昭阳宫。”

    湛容不得不从，拜谢灵致恩典。

    “唐媗姑姑从前教导过我，她是极好的人，我会叮嘱她照拂你们。你们是姜国来的，可不要丢了姜国的颜面。”灵致说。

    她的态度和语气，并不盛气凌人，但湛容总觉卡了根刺在喉咙里。“奴婢明白。”

    “五日后，我再来看你们。”湛容心中不悦，灵致见到湛容心里何尝痛快？例行公事地接见过后，便动身离开。

    湛容出声道：“公主请留步。”

    灵致犹豫片刻，对玉絮等人道：“你们都退下。”

    玉絮和碧清先走一步，待十六名姜国宫女退出后，关上房门守在门口。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姑姑请说。”灵致邀湛容到苇席上跪坐下来。

    湛容郑重其事的行了个揖礼，这才细细打量灵致。她穿着一身红色宫装，衣饰并不华丽，却无端生出一股艳丽高贵之感。以前见惯了她素衣淡妆的模样，今日却觉红色格外衬她。

    她知道灵致生得好，但现在却觉她容色更胜从前，过去的她是小姑娘的清艳倔强，此刻有了女人的妩媚妖娆。看得出来，她在秦国过得极好，仅两个月便见成效。

    “想来公主已经猜到，奴婢要说什么了。饶是如此，奴婢还是要说。”湛容心里生出一股嫉妒的情绪来，但为了家族，必须有人牺牲，只是她不幸是被挑中的那个人。

    灵致点头，“姑姑请说。”

    “奴婢知道，公主从未将自己视作姜国人，尤其四家联手挖了您祖先的坟墓之后。但公主应该明白，你是姜国人，你的根在那里，你的母亲，姊妹、兄弟、祖母和曾祖母在那里。”

    “你有现在的尊荣和体面，也因你是姜国公主的缘故。白家无论做了多少对不起你的事，但白钺始终是你的父亲。无论你做什么之前，请先想一想姜国。”【1】 【6】 【6】 【小】 【说】

    是啊，她和姜国有斩不断的联系，她能有现在，也因出身高贵。

    灵致无声地笑了笑。

    “还有孩子一事，奴婢明白，公主不乐意听。但你必须尽早生下长女，只有这样，你才能尽快生下长子。在王室，只有儿子才能让你的地位稳固。公主现在年轻貌美，能独占君王恩宠。一旦年老，便会色衰爱驰，没有子嗣傍身，即便你是公主自尊，结局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湛容深谙后宫嫔妃心理，大胆言说道。

    “秦宫里楚太后和夏太后的例子，你比奴婢更清楚，有儿子的女人才是最后的赢家。所以公主也别只顾着和秦王纵情欢爱，早日诞下子嗣才是正经事。”

    灵致顾不得羞臊，只淡笑道：“孩子的事看天意，急不得。”

    “有些事也要事在人为，这是能助公主早日怀孕的药，无论你用，或是秦王用，都可以。”湛容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来。

    灵致不欲多待，道：“东西我收下了，姑姑先好好学规矩吧。”现在，她活着的唯一可取之处，似乎只有生孩子了。越催她生，她越不想生。

    “奴婢知道公主不愿看到我，不过公主早日生下长女，奴婢也好早些离开，免得两相厌弃。”湛容欠身恭送道。

    灵致并不会因她的话改变心意，回宣室殿后便将药瓶里的药丸倒水里扔了。

    五月天渐热，十五这日灵致来了葵水，烦躁之余不免庆幸，她的孩子可晚些被送回姜国。秦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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