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 裂纹

    秦施挽着灵致的手臂道：“我和嫂嫂说说话。”

    二人回到后殿，灵致屏退所有宫人，关上门后，拉着秦施问道：“告诉王将军了吗？他怎么说？”

    秦施脸色微红，含了几分羞色道：“我把你画的东西给他看了，他说没什么，还帮我拔除了。”

    灵致惊讶道：“这么快？我看看。”

    秦施扭捏着褪下衣衫，灵致瞧了瞧，果然拔除了，藤丝和黑莲消失得干干净净。

    “的确没有了，王将军怎么做到的？”灵致暗暗称奇，王翊果然厉害。

    秦施迅速穿好衣裳，“我也不知道，他就在我背后站了一会儿，没多久就告诉我好了。我问他是什么，他说是我不小心从哪里蹭到的脏东西。”

    真的是这样吗？

    灵致有些怀疑，既然他这么说，她就不多嘴再生事端。

    “这下可以安安心心的办喜事了。”

    “别打趣我了。”提起王翊，秦施脸上的羞色从未消退过。

    “我说的是实话呀。”灵致笑道，这一刻终于体会到逗准新娘的乐趣，看她羞涩的模样，好玩儿又有趣。

    秦施跺脚道：“就知道笑话我，我找王兄去，让他帮我报仇。”

    灵致笑看她跑开，又去库房挑了些礼物，等他们婚期定下便送过去。

    姜国送礼求救，秦业答应派兵解围，领军过去的正是王翊。

    灵致不免奇怪，“怎派王将军过去？”秦施和他，不是在商定婚期吗？

    “四国联军不过是些乌合之众，过不了一个月就会退兵。阿翊回来正好成婚。”秦业登基以来，击退过两次六国联军，应对合纵攻势得心应手。

    三日后，王翊带着五万兵马陈兵秦、姜、陈三国边境，他和秦施的婚期也定了下来，就在七月十六这日。现已是六月，时间紧迫，两家开始筹备婚礼。

    灵致担心人手不够，派少府的宫人前去帮忙。

    如此一来，秦施反倒成了最闲的一个。灵致闲着无事，时常出宫陪她。

    “不知怎的，我总觉得身体里的血在翻涌，有一股力量似要破体而出。我最近练剑，感觉自己好像厉害了不少。”秦施看着自己的双手说。

    灵致不免笑道：“你这是婚前焦虑，每个姑娘成婚前一个月都会这样，越到婚期越忐忑不安，等成婚之后就好了。”

    是吗？

    但秦施清楚，她不是紧张，也不是兴奋，她只是觉得自己隐藏的力量被唤醒了。最近她总是做梦，梦到飘雪的冰原，梦到无底的深渊，还有堆积如山的尸骸。

    未到二人婚期，符武将军战死沙场的消息传回咸阳，他戎马一生，也算死得其所。秦业封他为荣安侯，下旨风光大葬，并重赏符家，又带着灵致出席葬礼，给足了符家荣光。

    至于姜国那边，有王翊在边境威慑，白家又派人到楚国求和，并提出结盟一事，愿送公主和亲。

    姜攸宜青春貌美，容貌不输姜离罗，楚王看过她的画像后，很快答应联姻一事。四国联军，楚国先行退出。北边晋国正和秦国打仗，也退出联盟，不再为难姜国，剩下的周室和陈国不足为虑。

    “母亲同意送攸宜去楚国？”灵致得到消息，意外会是这个结果。她记得没错的话，楚王如今三十又三，比姜攸宜大了足足十八岁。

    “姜国现在还是四大家族做主，你母亲说不上话。为了免去南边的后顾之忧，结盟联姻是最好的选择。”秦业说。

    灵致想起心高气傲的姜攸宜，她们虽是姐妹，但算不上和睦，短暂相处一段日子，也算有些情义。她听说，楚王不是好人。“攸宜她……同意了？”

    “为国为家，她不得不答应。八月，她就要去楚国了。”秦业看着灵致的反应，如此回道。

    是啊，身为公主，享受这个身份带来的荣耀和便利，也要承担相应的责任。“王上说得对，为了姜国，她必须答应。”去楚国，也许会有新的开始。

    “她的路，必须由她自己走下去。”秦业说。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谁也改变不了别人的命。她能做的，唯有祝她好运。

    姜国危机解除，王翊回到咸阳，他和秦施婚期越来越近，开始忙着婚礼的事。秦施开始闭门不出，在府中备嫁，灵致得了空就去驷车庶长府陪她。

    “王兄准你住府上陪我？”秦施挤眉弄眼地问道。据她所知，自从大婚之后，她那王兄离不得灵致。有好几次灵致想歇在府上，半夜也被接回宫。

    灵致假做不知，“明天就是你成婚的日子，我留下陪你有何不可？”入夏以来，她实在受不了秦业，比起新婚那会儿，他的精力似乎越发旺盛，好像不知道疲倦。

    秦施看她反应就知她这次又先斩后奏，照以往经验看，秦业会亲自来接她回去，“今夜陪我说说话。”

    灵致决计今夜赖在秦施身边不走，挽着她的手道：“求之不得。”

    今天是七月十五，还未日落，圆月便升上天空，随着时间推移，变得越来越红。几只寒鸦飞过，平添一抹森然。许是想起去年的事，城中各街巷早早关门闭户，刚到戌时，大街小巷不见一个人影。

    秦业敲开驷车庶长府的门，被府中门房恭迎进府。灵致听闻秦业过来，握住秦施的手，“阿施，说好了今夜陪你，我不能食言。”

    秦施含糊地道：“等会儿我和王兄说。”

    灵致以为她会帮自己，挺直腰背硬气许多。

    见到秦业时，还未开口秦施便抢先道：“王兄，你来接嫂嫂了。今夜十五，你们快些回宫吧。”说着把灵致推到秦业怀中。

    灵致幽怨的看着秦施，想驳斥几句，已被秦业横抱起。“我们先走了，明天直接去上将军府上。”

    “王兄慢走。”秦施送二人出府。

    秦业抱着灵致上马车，车帘将一切隔绝在外，只留两人在一方狭小的天地内。

    “你在躲我？”秦业被灵致推开，又凑上前去问道。

    灵致被他吻得七荤八素全身无力，靠在角落里道：“王上不觉得热吗？”

    秦业看了看放在另一角的两个装满冰块的冰盆，“是不是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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