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方舟（1）

人工岛屿，就算身处在如此狂风暴雨之中，甲板却仍旧感觉不到一丝摇晃。

    全身湿透的天默，甩了甩头发上淅淅沥沥的雨水，看着面前同样狼狈不堪的，寒雨凝，廖烦和米诺，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只是这种无奈地抱怨，很快就变成了一种难以置信的震惊。

    因为就在寒雨凝身后的不远处，天默依稀看到了难以计数的人影正朝着这边走来。他们队列整齐步伐统一，犹如一只训练有素的军队般，让观者不由得心生敬畏。

    雨水虽然模糊了视线，可随着这支不下百人的队伍越走越近，并且井然有序的在他们面前，分成两队伫立在传送门前。天默已然发现这些人身上，全都穿着漆黑的洗罪人制服。换言之，这群训练有素如同军人的家伙，全都是来自神域城，以及各大洲分部的洗罪人。

    “天默！欢迎来到方舟！看看这些年我的成果吧！”此时格雷迪也从传送门中走了出来，在狂风暴雨中兴奋地大声叫嚷道：“来吧！让我们为最初的洗罪人，奉上最诚挚的问候！”

    “欢迎回家！伟大的秩序破坏者！”

    数百人的齐声呼唤，顷刻间吞没了耳畔能听到的所有声音。这种足以撼动人心的呐喊，让身为旁观者的寒雨凝和廖烦，也不禁心生畏惧，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反倒是天默一脸冷漠地看着格雷迪，质问道：“这就是你说的惊喜？”

    “别用一副性冷淡的表情看着我。”格雷迪感觉有些扫兴地抱怨道：“你总是不合时宜的，讲一些让人难堪的话。达西，为什么会迷恋你？我真的很不理解！”

    “她为什么喜欢我不好说，但是我知道达西为什么会讨厌你。”天默冷笑着讥讽道：“你太自大了，格雷迪。跟达西相比，我看其实你才更适合傲慢之名。”

    格雷迪闻言并没有生气，反倒是笑着回击道：“我被称为贪婪，是因为我从不与人分享，属于我的就是我的。相比你这种半途而废的逃兵，有什么权利评价我？看看吧！你不觉得很壮观吗？洗罪人现在如此的强大严整！是我将洗罪人真正的强大，展示在世人面前！”

    “确实挺吓人。”天默舔了舔嘴唇将湿漉漉的头发梳到脑后，检阅着两侧在暴雨中一动不动的队伍，反问道：“不过，你好像有什么地方搞错了。洗罪人从来不是供人差遣的军队，你把他们训练成这样，是准备让他们为你去死吗？你这样做和当年联合政府，控制我们的方法有什么区别？”

    格雷迪仰天长叹，似乎是想用冰冷的雨水浇灭心中怒火：“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很多事情都在改变。洗罪人也不再是以前的样子了，因为我们现在被赋予了全新的使命。你必须学会改变，承担你应有的责任，难道你希望一辈子当个异类吗？”

    “什么使命？谁赋予的？上天吗？还是理事会？”天默苦笑着摇了摇头，指着自己被雨水打湿的苍白面容重申道：“我是个天生的怪胎，所以我比谁都清楚，有些事情是无法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