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不从用笔、风格等本题语言出发,而重在考据,形成了他的鉴定特色。他与徐邦达不同,徐氏所据是比较专业的文献--书画著录,而启功所据范围广泛,除书画著录外,还广取各种文献史料,这样的人才奇缺,而在学术界精通书画的人又极少,启功正好弥补了这一不足,故而他在运用学术研究的功底,进行书画鉴定的理论和实践上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最后的流派是艺术鉴定,即从书画艺术的本体,包括意境、格调、笔法、墨法、造型、布局等特征入手进行鉴定,是书画鉴定最直接的路径,同时也是最难最高深的功夫!艺术鉴定能解决的问题,一般便无需舍近求远地依靠其它的鉴定方法进行佐证。因此优秀的书画家,加上厚实的书画史论功底,一般便是当然的鉴定家。古代鉴定家都是书画的行家里手,原因也基于此。正是从这一角度上,传统鉴定的“望气”方法才有着十分重要的地位。谢稚柳最大的长处和贡献正在于此。在国家文物局古代书画鉴定组成员中,谢稚柳名列首席。他创造性地提出“性格说”,认为鉴定的标准,是书画本身的各种性格,即它的本质。一个画家可以产生水准高的作品,也会产生低劣的作品,问题不在于标准高低、宽严,而在于对书画本身的各种性格的认识,性格自始至终贯穿在优与劣的作品中。基于此,谢氏对于书画作品出现特例时,即某一画家临时变换习惯性画风,或者是早年所作的不成熟样式等等,总是不被迷惑,一锤定音,具有深邃的鉴别力。书画实践和他的望气性格使他的鉴定具有一种神奇性。从这点上看,谢稚柳是目鉴的天才!”
“那赵老您是最高深的艺术鉴定?”金总也好奇起来。
“还早的很!我现在还是处于研究考证书画的阶段,先是通过笔法和细节大致有个初步判断,然后再根据提拔,题诗,印章,甚至纸张和装裱等其他来辅助鉴定,最后才能下结论。不过最近几年,随着年龄的增加,我本身也是美术科班出身,所以开始有点艺术鉴定的感觉,第一印象开始精确起来,其实这个才是成为真正鉴定大师的根本!所有的知识和经验最后全部转化成一种对艺术的本能直觉!那种奇妙的感觉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赵老叹了口气,有些向往道。
“是啊!听说徐邦达徐老晚年被人称为“徐半张”!意思任何书画到他手里,只用展开半张就能判定真伪!那是何等境界!”金总深有体会的感叹道。
“到了徐老的那种水平,有时候连半张都不用!三寸就能知道!那就是我说的直觉,好的真迹可以令人心旷神怡!而假的只能让人如同嚼蜡!就好像一个顶级大厨一吃就基本知道这个菜的处理方法,世间上的事到最后都是殊途同归!”赵老走到一旁,喝了口茶总结道。
“您的意思是不是刚开始的时候用专业来证明,就像徐老立足于画作本身,通过现有表现出来的证据,联系起来形成一条证据链,最后确定结果;而随着自己知识的积累,水平的增加,然后就不仅仅局限于画作,而是扩展到其他方面,文字,历史,人物关系等都是帮助自己判断的依据;最后就是上升到直觉,修炼到举重若轻,大巧不工的至高境界?”吴木缘听了赵老的话,自己慢慢把体会说出来。
“对!就像金庸先生武侠里对独孤求败的描写!三十岁前靠一把神兵利刃闯荡江湖,四十岁靠一把重剑无锋打遍天下,到五十岁拈花摘叶即可伤人!”金总找了一个更形象的比喻。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所有最高水平都是返璞归真!脱离任何技术层面,而能直达人心的一种感觉!所有行当都是巅峰,出了天赋异禀以外,更需要不停努力,再加一点缘分,才能站在傲视群雄的最顶端!”赵老一锤定音道。
三个人都沉默下来,自己对应着不同的经历,回想总结着得失,对于吴木缘来说,他更能理解那种神奇的感觉,不同的是前辈大师们是经过无数次的积累和尝试才达到这个程度,而他是运气好有了异能的辅助,不过既然有这个天赋,就不能浪费!要通过自己的努力达到人生的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