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兮祸所寄,祸兮福所倚。零点看书想要借着这次鬼子扫荡一夜成为人上人的带路者没想到,还没领功拿钱,先被打成了瘸子,他好伤心,无论怎样计算,这笔买卖都亏了,一条腿啊,到底该换算成多少钱合适?
最悲催的是皇军居然还要让他继续工作,从带路者升级为随军顾问,只可惜坐的不是轿子,而是担架,两个伪军不情不愿地抬,吱嘎吱嘎地晃,疼得他汗如雨下又不敢大声叫唤,折腾得脸色惨白。
这山里到处是沟沟谷谷,担架上的带路者这时候才觉得怕了,看哪都觉得可疑,那三个八路真的跑了么?他们会不会又绕到前边等我了?这摆明是冲我来的,不行,中间也不安全。
“二位,咱慢点行不行,咱往队伍后边拖拖再走行不?”
“你小子别没事找事!”抬担架的伪军因为这个费力差事十分不爽。
“我怕……他们贼心不死。我这也是为你们二位着想,八路要杀我,搞不好你俩也得跟着受伤不是?队伍长,后头远,他不更安全吗?是不是这么个理儿?算我求您二位成不成?”
担架渐渐行进在队伍的后段里。
……
一道山梁之隔,鬼子和伪军的队伍在行进,山梁后边躲着四十多个八路军,躺在坡后握枪的九排战士们甚至听得到山梁那边的拖沓脚步声,稀里哗啦没完没了,说明敌人的队伍很长。
马良和陈冲在两端隐蔽紧盯着,看着鬼子在下头一溜儿经过,随后是伪军,绵延很远。
胡义虽然不在这里,但是战斗方针已经制定好了,大方向规定了,如果敌人太多,则不强打,打多少算多少,引多少算多少,如果没有安全撤出的把握尽量不开枪,可改尾随。马良临时代指挥,全权决断。
马良没想到能亲自指挥一次伏击,他很激动,但是敌人出现以后,他闹心了。鬼子一个小队伪军一个营,四百多人,这伏击还能打么?开一排枪就得跑。排长交代的是没有安全撤出战斗的把握就改成尾随另寻战机,面对这种情况,十分不甘,一时又无可奈何,内心正在作纠结斗争。
敌人的队伍已经在山梁下行进过半,马良迟迟不给战斗信号,九排里有人欢喜有人愁。
听着坡后头声音,敌人可是不少,眼下怕是过去一半了,搂着机枪的罗富贵松了口气:姥姥的,着实不少!马良真是个好小子,胡老大慧眼识人吶,不打就对了!
刘坚强急不可待了,随时准备冲上山梁,偏偏就是没有信号:再不打敌人就过去了,这么好的伏击机会岂能放过?就算是一通乱枪也能放倒一大票,马良误国!
石成是比较平静的,打到现在,比这更刺激的也见过,紧张感淡了,打也可,不打也行,反正排长已经交代了后路,打不成就跟,大不了最后跟到王连长那,来个两头拉。
陈冲是最紧张的,他是第一次近在咫尺看着这么多敌人经过,看得他全身的肌肉僵硬。该不该打?敌人太多了!距离太近!扭头往马良隐蔽处看,他为什么还不给手势?到底打还是不打?持续焦急中,敌人队伍渐渐已经过去了大半,看来这次伏击是不会打了,此时才缓缓呼出一口长气。
硬生生等到敌人行进队伍已经全部从九排身后的山梁下经过,马良居然向后摇动了三次手臂,发出进入战斗位置信号。
战士们都不相信这是真的,揉揉眼睛,马良确实在摆手。有万般不解也顾不得,提枪而起,四十多人长长一条线,向上猛窜几步到坡顶,快速匍匐几次进入位置,据枪。
荒草后的马良举目侧望,敌队前方一个小队鬼子已经绵延在一里远,走在队末的伪军也开始变为斜向,即将走出眼前的垂直范围。忍不住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伏击又没规定只能打迎头,我马良今天就打个屁股伏击!
一声令下,枪声大作,四十多条步枪和两挺机枪同时响,已经走过山梁下的伪军后队背后开花,连扑带跌当场趴下了一片。
“姥姥的,到底难逃干活儿的命!”罗富贵也不管目标距离,也不看敌人是否在往两侧分散,扣了扳机便不撒手,捷克式机枪撒着欢地吼,一蓬弹雨转瞬泼出,弹夹空仓。
这熊却不再更换弹夹,拍了拍正在努力瞄准的徐小,又对另一边闲着无事的李响摆了摆大手:“九班撤!”
李响倒没说什么,跟着罗富贵往后出溜,徐小犹豫着爬起来:“班长,可是还没命令……”
“不撤是吴石头,你还真当马良要在这打到天黑么?”
罗富贵才叨叨完,马良果然扯嗓子:“撤!往北撤!三班继续射击殿后!”
终于放心地把枪背了,徐小追上了一马当先的熊,边跑边问:“班长,你打得那么快,那能打得准么?”
“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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