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忽视了。哎?老丁,干嘛这样看着我?”
“我想把这半缸子水都泼你脑袋上!”
呵呵……嘿嘿……哈哈哈……团部里同时响起团长政委两个人的愉悦笑声。
……
周晚萍把担架上这位检查了个遍,确认无生命之虞,才直起腰,朝着虚弱的胡义笑道:“据本医生看来,你死不了。”
胡义疲惫地睁开眼,虚弱着说:“谢谢您的鼓励。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遗憾。”
“嗯,确实有点遗憾。又没留下子弹,我连动刀的机会都没有,可不遗憾么!”
“……”
朝着胡义得意挑了挑眉梢,周晚萍转过身,挨着要检查下一个伤员,忍不住细眉一皱。这绷带缠得,让周晚萍忍不住回忆起当年在大城市里见过的一个印度人,这脑袋上挨了多少枪?
头部伤势,所以绷带得慢慢拆,小心翼翼地来,拆到最后,累得周大医生满脸是汗了,查遍了整个脑袋,只在额边发现个寸长的口子,并且基本愈合,于是直起腰,盯着伤口沉默着,表情越来越严肃。
重伤员发现周大医生半天不说话,不禁问:“咋样?”
“嗯?”周医生从严肃中突然反应过来,成熟艳丽的脸上挤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没事,一个小口子而已,都快长好了,没事。”然后她又弯下腰来,盯着重伤员的眼睛看,同时指挥着说:“你往右转眼,对,再往左看,朝上。”观察了一会儿,朝身后喊:“葵花,一会把这个担架抬到等待手术那边去。”
“什么?”重伤员罗富贵忍不住想坐起来,反被周医生按住了:“我这个得手术?”
“你这个要求光线,今天是排不上了,明天上午再说。不用担心,子弹应该不深,你看你现在不是还好好的么?别瞎想。”
“我觉得其实……”
“从现在开始别再乱动了,尤其不要坐起来。”周晚萍转身走了,经过葵花时对她补充道:“把他的胳膊和腿绑在担架上,在手术前不能让他出危险,今晚就把他停到手术室去,别摆在这了。”
声音不大,却被重伤的熊听了个清楚,他有点懵,这到底算什么情况?
……
热乎乎的一大碗野菜汤泡馍摆在了院子里的某张桌面上,牛大叔吹了吹发烫的手指,笑着催促:“动口吧,臭丫头!”然后返身回厨房去查看炊事员们准备晚饭。
这位置,这张桌面,就是当初九排的饭桌子,只是桌子腿是新修补的。小红缨美滋滋坐在桌当间,搂过大碗,吹散几口热香,拿起勺子开捞。
饭时还没到,偌大的炊事班大院中间只有她一个,单独享受牛大叔给她的一顿餐前饭。
吸吸溜溜吃喝正美,耳中听到了大门吱嘎响,埋头在大碗里的小脸抬起来,舔着一塌糊涂的嘴角,小辫儿忍不住慢慢翘了起来。
黑铁塔般的高一刀迈着四方步走进了院子,皮笑肉不笑地瞅着院子当中那张花猫脸:“好胃口啊!”
饭碗上头那对小眉毛渐渐挑成了斜线:“要你管!没到饭点呢,走错门了吧你?”
“呵呵,我来找人不行么?”
“找谁?”
“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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