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会拿走便是。”
董非青赞道:“二嫂计谋百出,这一手连消带打,一箭四雕之计,着实是漂亮!”
紫衣问道:“哪四雕?”
董非青道:“第一,便是消解了二嫂危机。第二,借力打力,让瑞军突破了甘国大营围困。第三,十四皇子借此机会探了下修真门派的实力,今后便可从容布置。这第四嘛,撇清了我们的关系,两大宗门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我们身上了。”
烈语衫笑道:“如今看来,恐怕还有第五,紫衣妹子这仙人演得真好,想来如今两大宗门正在疑神疑鬼,不知道这林中女仙是从哪里来的。”
董非青道:“二嫂,你便在我谷神教放心待着,无人能再打你主意了。”对紫衣道:“你陪着二嫂,到处走走,若是闲得闷了,可以去越山、奎山看看风景,我这几日还有事要安排,就不多陪你们了。”
紫衣道:“你刚从甘国回来,又要忙么?可要注意身子。”
烈语衫大大咧咧一挽紫衣,道:“咱姐妹俩便去游山玩水,男人家的事,咱们不管,让他们自己忙去。”
董非青莞尔一笑,自去取了烈语衫书信,便来找莫离天商议。
莫离天这几日已经将扑买之会的所有合约整理清楚,见董非青进来,笑道:“这次咱们收获不小,看来要早早谋划明年之事了。”
董非青道:“正是。虽然各大势力都签署了合约,但料想其中必定还有许多小动作要做,好在时间还长,大可从容谋划。师伯,我来是跟你商议一下,我准备去一趟瑞国。”
莫离天问道:“何事?”
董非青道:“一则,去给烈老元帅送一封信。二则,我父兄此刻还在瑞国,心里实在放心不下,这次我想去将父兄接回谷神山安顿。三则,许久不见师父和三师伯了,借此机会回斗极山看看。”
莫离天道:“也好,你几时走?带谁去?”
董非青道:“若师伯这边没有其他事,我准备这就走,带上黑锅即可。”
莫离天沉思片刻,道:“不妥!为防万一,我会在沿途几个地点设接应,你那几个弟子,如今长进非常快,该当去独挡一面了,这样吧,你明日再走,我今晚细细谋划一下,明早你来找我。”
董非青笑道:“又要辛苦师伯了。”沉思片刻道:“若师伯要安排斗极山接应,便安排春泽去吧,我想带他去地底密室修炼一下。”
莫离天正色道:“你想好了?”
董非青道:“想好了,春泽如今境界已经到了瓶颈,若不能去阴系法则处修炼,恐怕难以突破。这一年来,春泽心性我非常清楚,有些事也要让他心里有数。”
莫离天想了想,不置可否道:“我想一想,明早你再来吧。”
董非青笑着做了个揖,道:“师伯辛苦,弟子告退。”
莫离天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沉思片刻,唤来一个执事弟子道:“让徐春泽来我这里。”
不过一刻时间,徐春泽急匆匆进了密室,躬身施礼道:“黎先生,您唤我?”
莫离天面色沉肃,道:“春泽,明日你师父要去瑞国办事,我放心不下,要安排你师兄弟去瑞国做接应,此去与往日不同,凡事需要你们自己随机应变,你可敢去?”
徐春泽挺起胸膛道:“黎先生放心,春泽必当竭尽全力。”
莫离天凝视着他,缓缓道:“我有一事叮嘱于你,你千万牢记在心!”一边说话,手指一边在桌面上有节奏地轻轻敲着。
徐春泽听他说的严肃,不由自主地全身凝视着莫离天,只觉莫离天一双眼睛之中,犹如幽深海底,耳中听着笃笃的敲击之声,不由自主地神智一阵迷糊。
耳中,莫离天犹如穿魂魔音般的话语声传来:“若有致命危机,你可敢替师父赴死?”
徐春泽迷迷糊糊答道:“师父对弟子有再造之恩,恩同父母,师父若有事,弟子愿以命代之!”
莫离天继续问道:“若有一日,师父对你不好,你待如何?”
徐春泽道:“我事师父如亲父,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无论师父如何待我,我甘之如饴!”
莫离天见时机已到,突然问道:“谷神教之事,与你师父之事,孰重孰轻?”
徐春泽毫不犹豫答道:“若无师父,弟子绝无入谷神教可能。若无师父,此刻谷神教已经灰飞烟灭!师父之事,自然重于谷神教之事。”
莫离天吁了口气,额头汗水涔涔而下,身子摇晃了一下,才停了手指敲击。
徐春泽晃了晃身子,从迷糊中清醒过来,不禁疑惑道:“黎先生,莫非我刚才睡着了?”
莫离天笑道:“无妨,刚才我施展相术之法,给你看了看休咎之事,你此去并无危险,甚至可能有大际遇,切记把握机会!”
徐春泽恍然道:“多谢黎先生!”见莫离天面色有些苍白,不禁担忧道:“先生施展相术,会不会伤了身子?我命他们炖些补品来可好?”
莫离天欣慰道:“无妨,我休息下便好,你去吧,明早来找我。”
见徐春泽出门,莫离天抚须,微笑点头,喃喃道:“这小子,看人还是有一套的。”
当下在桌上排开几张纸,一边细细思索,一边下笔疾书。
第二日一早,董非青来到莫离天密室,却被莫离天将一张纸塞到手里,直接挥手撵了出去。
看着手里写得密密麻麻的一张纸,董非青笑着摇摇头,仔细读了一遍,便将纸条烧了,背上黑锅下山。
莫离天这边将董非青所有弟子唤来,分了组密密嘱咐几句,每人塞了张纸条,于是董非青的弟子们便纷纷下山,各自去了。
俞鸿气急败坏来寻莫离天,怒道:“黎先生,你怎么将宗门弟子都派出去了?如今宗门事务繁多,正是用人的时候,你怎能胡乱派人出去?”
莫离天老神在在道:“那些宗门琐事,你带着执事弟子做便是了,掌门嫡传弟子重在修炼,岂能锁在这些琐事里?”
俞鸿心中不快,却不敢发作,拂袖气哼哼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