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羽希话没说完,身后传来一声闷哼。
羽希反应很快,迅疾转身过程中,箭已上弦,弓张开——啪!一道寒光闪过,弓折箭飞。
眼前情形,令羽希气血下沉。
了望扈卫捂着脖子,软软倒地,身下全是血。正准备点火的小马手腕被削断,人飞出七八步外,断腕处鲜血狂喷,脸色灰败。
一个戴着竹笠的人,正收回系着长链的染血砍刀。
“你……你是何人?”羽希惊怒交集。怎都没想到,一眨眼功夫,己方就死的死,伤的伤。
那人掀开斗笠,哈哈大笑:“不枉我风餐露宿潜伏这么久,终于逮住一个可致张放死地的机会了。哈哈哈!”
看到那张与中原人迥然不同的脸时,羽希瞬间瞪大眼睛,脱口而出:“你……侬罕!”
这人居然是当初郎山之役结束后失踪的侬罕!他为了复仇,居然追到这里!而且听其所言,已经埋伏了好些天,最后等人手最少时,才发动致命一击。
侬罕面色狰狞:“没错,就是我,张放剑底游魂侬罕!不过今日我要让那个富平侯明白,就算是个游魂,也能缠死他!”
“呀——”羽希大吼一声,拔刀俯冲,垫步跃起,当头劈下。
锵锵锵!刀锋磕碰,火星四溅,人影乍合猝分。侬罕稳稳站立,而羽希则倒飞寻丈,重重撞在岩石上,口吐鲜血,半天爬不起来。
羽希长于骑射,近身肉搏不是长项,而侬罕的身手犹在彪解之上,他自然不是对手。
侬罕狞笑走近,弯下腰,双刀交叉架在羽希脖颈,只要双刀交错一划,就能把羽希首级绞下:“小子……”
声音戛然而止,火速转身——铮!一剑正正刺中双刀交叉处。火花照亮了两张横眉倒竖的脸。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侬罕,盯你很久了!”
侬罕又惊又怒,却认不出眼前的青年是谁。
羽希抹了一把嘴角血渍,定睛一看,欣喜若狂:“子进!你、你没死!”
青年呲牙一笑:“这混蛋都没死,我怎会死。”
刘枫刘子进,羽希的老搭档,少年扈卫队队长。当初夜郎王府惊天一爆后就失踪了,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没想到他居然一直追踪侬罕,关键时刻果断现身。
“没死?那现在就死吧!”侬罕双刀舞成两团飞轮,时而变成链子刀,倏远倏近;时而变成正手刀,势大力沉,防不胜防。
交手不过短短数十息,刘枫脸颊、双肩已出现几道血痕,险象环生。斗得酣处,刘枫突然改单手为双手执握,声如裂帛,奋力死磕。
当!侬罕左手刀被击飞。
侬罕在力量上确实胜刘枫一筹,但单手对双手本就力亏,加之侬罕的左手缺了一指,握力稍弱,结果被一击脱手。
侬罕来不及将脱手的左手刀拽回,仓促以右手刀格住刘枫平推来的剑刃,左手张开掐住刘枫脖子。
刘枫双手死命向前推,只要突破防线,就能给对手胸腹来个大开膛。
侬罕右手刀苦苦顶住,左手越掐越紧……刘枫的舌头吐出,脸色紫胀,力量渐渐流失,剑也被刀一点点顶回……
眼见刘枫就快顶不住时,眼角人影一晃。羽希将一物往侬罕后领子一塞,奋起余力将侬罕撞出几步,拉住刘枫大喊一声:“卧倒!”
二人搭档已久,心意相通,同时卧倒。
侬罕趔趄几步,看见二人古怪样子,心里发慌,反手伸入后领乱掏,却一时掏不出来,惊怒大吼:“你、你塞了什么……”
轰!
侬罕上半身炸得粉碎,只有血肉模糊的下半身咕咚咕咚直冒血。
刘枫看呆了眼,连溅得满脸血污都忘了擦:“雷炮何时有那么大威力了?”
羽希抹了一把血污,呲了呲牙:“我塞了一捆。”
刘枫:“……”
羽希伸出手:“来吧,完成任务,然后追赶主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