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命,一直没有人过来。雪渐渐小了些,码头上有更多的人。他穿着戎装,虽然没有声张没有戒严,可时不时总有人往这边望。
码头上还有人在讨论时下的局势,说什么的都有,她怕他听了不高兴,“我不知道还要等多久,你要有事就先回去吧。”
“我陪你一起见吧。”他随口问她:“你要接的是哪位朋友?从哪里过来?”毕竟盛州城才经历过一次袭击,来盛州的人并不是很多了。
她一时不知道怎么介绍孟学帆,只答:“是从津港过来的。”可她才说完“津港”两个字,他又变得有些警惕了。他知道她在想什么,解释道:“他是我在巴黎时认识的朋友,叫作孟学帆。我和...他在一个实验室,他这次过来就是到盛州这边研究新药的。”
“那我就更要见了。”他说完,视线又向远处望去了,他轻轻蹙眉,眼底是因为战乱萧条的盛州港。他的心不能也不可能全在她的身上,可他这个样子却是她喜欢看的。
她喜欢的男人胸中有家国天下,心里有百姓民生。
大抵过了半个钟头,海面上终于出现了轮船的踪影,又过了一会儿,那艘船终于靠了岸。雪已经完全停了,他们一起走到码头边等着。
孟学帆走在前面,顾书尧一眼就看到了他。他穿着皮夹克,手里提着一个箱子,看上去和在法国时差别不大。
顾书尧上前和他去打招呼,笑着道:“你还是回来了!”那是之前他们的承诺,孟学帆答应学成之后就回国。
“书尧,你一个人?等多久了?你们盛州可是真的冷。”他一边笑着朝顾书尧走过来,一边还打了一个寒颤。
殷鹤成原本在后面,他也走上前来,和孟学帆握手:“孟先生,您好!”他突然过来,孟学的确有些惊讶,还不等孟学帆再问,殷鹤成已经开始自我介绍了,“我是殷鹤成。”他没有说她和顾书尧的关系,可他的手却是搂着她的。
孟学帆倒是不怎么惊讶她和殷鹤成的关系,望着殷鹤成倒是透着钦佩:“少帅,您好,我是孟学帆,是书尧在法国时的同学。久仰大名!”殷鹤成的鸿西口一役的确打出了名气,她曾经要殷鹤成去报纸上去正名、去澄清事实,后来才发现,报纸上诋毁的不实的刊登得再多,也抵不过一场硬仗更能改观。
殷鹤成对孟学帆十分客气,请他去麓林官邸用的晚餐。不过殷鹤成事不少,一晚上勤务兵来餐桌上跑了好几趟。殷鹤成和孟学帆除了谈了些国内的局势,已经商讨如何联合生产西药外,他的话其实并不多,更多是听顾书尧和孟学帆一同谈论他们在巴黎的经历。
他不是不愿意说话,而是更愿意倾听她那一段他没有参与的过去,她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他一直感兴趣。听他们说着,他时不时也会心一笑。
孟学帆因为是第一次到盛州,还没有住的地方。晚饭后,又下去雪来,晚上路上结了冰,殷鹤成直接让佣人给孟学帆在官邸安排住处。
佣人带着孟学帆上去放行李,顾书尧走到窗外看了一眼外头的雪,他从背后靠了过来,头抵在她的肩上:“不是我不让你走,这是老天爷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