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蒋玉萍叫公安小同志,是因为吴定淮看上去也只有二十几岁,绝对没到三十岁。
吴定淮听出蒋玉萍话中的情绪,便立马道歉起来。
“蒋医生,对不起,是我用词不当,我们会去医务室药房查看相关单据”。
一直没有说话的邵剑,盯着蒋玉萍眼睛和面部表情,突然问道:
“蒋医生,我们了解到,你平时喜欢到橘子沟那处树林附近锻炼,是这样的吗?”。
应该说,邵剑的目光,和突然的发问,都让蒋玉萍内心很是震撼。
她不能完全确定,自己杀害刘砶寒的那天清晨,有没有被什么人发现。
自己进出宿舍区大门,门卫肯定没有发现,而且她当时是做了一些伪装,不但没有穿平时穿的衣服,而是穿了一套厂里发的厂服,还戴着宽大的茶色眼镜。
“是的,我平时喜欢锻炼”。
她怔了怔情绪点头承认。
“你一般锻炼都是什么时候?”。
“早晨”。
“刘向海死亡那天早晨,你有没有去橘子沟?”。
蒋玉萍立马否认。
“没有,我那天没有走出厂区去橘子沟锻炼?”。
蒋玉萍觉得,如果自己承认去过,那就有作案时空上的可能性。
她内心非常清楚,只有一个人不在案发现场,才能彻底排除凶手嫌疑人。
邵剑凝望着蒋玉萍脸部表情,似乎在判断眼前的女医生有没有说谎。
过了差不多十余秒,他又望着蒋玉萍问道:
“蒋医生,那你作为一名在红旗厂工作了二十多年的医务室老医生,以前就没见过死者刘向海?”。
“没见过”。
“没见过,你为什么会给他看病?据我们了解,只有你们厂职工以及家属才可以看病”。
蒋玉萍没有急着回答,她需要缓冲和思考。
眼前这位浓眉大眼的公安同志,差不多四十出头,与自己年龄相仿,而其他两名同志都是二三十岁。
蒋玉萍很快就判断出,这个中年人,应该是刘砶寒专案组负责人,也应该是调查特务分子小组的驻厂负责人。
一连串的发问,很明显,自己有嫌疑。
而且,这个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儿子秋收主动向公安同志汇报认识刘砶寒的事情。
差不多五秒之后,她望着邵剑回应。
“这位公安同志,死者当时身穿我们红旗厂工作服,再说,我们厂里也有规定,职工家属和至亲,也可以在医务室看病抓药,我当时还以为他是某个员工亲属,我哪里知道,他是雨山乡街道上一个剃头匠啊,更没想到,他会被人杀害”。
蒋玉萍毕竟少女时代就在梅机关受过特工训练,而且作为医生也学过心理学,其心理素质和控制情绪能力,真的很强。
作为凶手,面对公安干警询问,此刻,她竟然能与邵剑双目对视,毫不恐惧。
邵剑凝视了一会儿蒋玉萍,突然笑了一声。
“蒋医生,别介意,也请你理解,我们对你们厂里规定不是太了解,职工亲属看病,如何能报销?”。
蒋玉萍冲邵剑同样报以微笑。
“公安同志,职工亲属可以看病,但不存在报销问题,抓药都是自费”。
邵剑哦了一声,然后又突然问道:
“蒋医生,那你知道你儿子也认识死者刘向海吗?”。
蒋玉萍听罢,似乎本能的不淡定起来,身体不由一颤。
她还不知道秋收主动向公安机关说明情况这件事,甚至,她不明白邵剑所说的儿子,是指大儿子秋阳还是小儿子秋收,在她心里,甚至觉得应该是秋阳。
于是,便望着邵剑道:
“公安同志,你的意思,是我儿子秋阳也与死者有关联?”。
是的,蒋玉萍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用了关联一词,而不是用认识。
邵剑盯着蒋玉萍,似乎要从面前这个女医生脸上,判断出,她是真的不知情,还是假装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