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也信这些吗?”
“朕原先也不是全信,认为自己测自己总是有所误差,”高洋看了眼我,显得有些无奈,“后来朕上泰山,在岱庙的天贶殿向老道问卦,问朕有多少年的天子位可坐,那道人不暇思索地说,三十。”
我怔了下,“那皇上又为何还要担忧?”
高洋‘哈哈’笑了两声,“这三十不就是指的十年十月十日吗?加起来不就是三十吗?”
我心一紧,十年十月十日,就是是天保十年十月十日,不正是今天吗?
“那就更不可信了,皇上现在身体硬朗,那道士不过是胡诌罢了。”
高洋若有所思了看着我,“长恭希望朕在位多久?”
我心脏猛跳,他是在试探我吗?
“皇上千秋万代!”我强忍镇静说道。
高洋没有说任何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
“朕也曾测过高氏一族,高氏天下六朝天子便有三位是同胞手足。朝起朝落,系于一身。朕虽不太理解这‘一身’指的什么,但是这高家的天下看似也不长久。”
我心脏仿佛卡到了嗓子眼上,‘潮起潮落,系于一身’不就是当年那个疯和尚对我说的话吗?
我抬眼朝高洋看去,正好对上他一双深沉的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我。
“皇上也曾测过长恭吗?”
高洋怔了一会儿,回忆道:“你出生不久,朕就测过,但也只测出你六岁定有一劫,却无论如何都测不出你六岁之后。”
我心一惊,不得不佩服他的测字能力,真正的高长恭确实没逃过六岁的劫,而现在的高长恭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又怎能测出我的命数呢?那么为什么疯和尚却能对我说出那番话呢?还有高洋测出的高家天下的命数怎么会跟和尚说的话一样呢?这难道有什么联系吗?我背脊一阵寒冷,太诡异了。
“皇、皇上。”
屏障外站着一身影。
高洋皱了皱眉,“混账东西,没见朕正与兰陵王说话吗?”
“禀、禀皇上,太子犯疾。”
“太子犯疾找太医,找朕做什么?”高洋吼道,又恢复了平日的暴躁。
“禀、禀皇上,太医今、今早被、被皇上下旨腰斩了。”屛外身影‘噗嗵’一声跪下。
“宫里就他一个太医吗?其他的都死了吗?”高洋大怒。
“禀、禀皇上,其他、其他的都吓痴了,没、没一人,能看病。”屏外人已是吓不成声。
“没有的东西,不能看病留着做什么,全拖去斩了。宫里没人,不知道去宫外找吗?这些也要朕教吗?滚!”高洋将案几上的奏折扔了出去,吓得屛外的人连滚带爬的滚了出去。
“宫里没一个人能让朕舒心,连太子也是怯懦之人。”高洋显得很气恼。
其实太子高殷是个礼士好学的人,有一次高洋在金凤台观赏斩杀囚犯,令陪同的高殷手刃囚犯,高殷恻然,再三不肯下刀。高洋大怒,骂高殷没用,用马鞭抽打他,高殷受了惊吓,因此就得了忽发性的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