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在海上交起锋来。
而且据说还正斗的激烈!
我诧异之后,心中冷笑连连———这弹丸之地居然敢发梦捋起虎须来了!他奶奶的,候关一道城墙砸下来,就能把你这整个倭国砸他个七零八散!!
———京城的人一人一口唾沫,就能给你来个水淹七军!!
———嘿,这些趴在井中,撇着内八字的泥腿子还敢上天挑衅撒野?不直捣你个黄龙府,就不知道我大清国神威似雷霆!!
不过骂归骂,我仍是回不了家。只好等一切风平浪静,天下太平再说。
心神懒散之下,我也无心去村木医院学那什么“打针的医术”了。除了睡觉,我便整日窝在不远的一个居酒屋里。
初时还好,时间长了才发觉,这倭国的清酒米酿,真能淡出个鸟来!
回想起天桥底下那三文钱一大碗的“刀子烧”、“葫芦风”,嘿,真的三万六千个毛孔都能馋出涎来。
而且还有,不知道那些倭国人是何道理,在桌旁都是跪坐在地。
———这却是我即决不肯干的,男儿膝下有黄金,只可跪天跪地跪父母,那有为了吃饭便双膝跪下的道理?!
于是我便坐卧着,吃着那倭国小家子气之极的料理,怀念着家里的大碗云吞,和京城的肥鸭子。
但是此刻,我却只能嚼着生鱼肉,吃着丁点大的“沙西米”,喝着那口中能淡出鸟来的清酒。
其实我整日埋到这个酒屋中,却不是仅仅为了果腹而已。
还因为酒屋里,那小巧的老板娘。
因为她让我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说起来,她也不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而且也并非二八妙龄。但不知怎地,她笑笑望我的时候,却总是让我有种脸红耳赤的感觉。
真的不知道为何。不过这种感觉连想起来都让人脸红。
为什么每次我迈进了那酒屋的门,她便朝我笑?是笑我少年老成?还是在笑我颈后那条辫子?还是......?
想来想去还是想不明白。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认,她笑的的确很好看。
其实,我除了只知道那老板娘是随亡夫姓远藤,其他别的一概不知。因为我除了点每日同样的酒菜时外,却从未与她有过半句话的言语。
于是,我便天天待在,她那比候关茶棚还简而陋之的酒屋中,喝着那口中淡出鸟的清酒,等待着我大中华,直捣黄龙的那一天。
的确是清闲到无聊的日子。
今天,我的面前已经放置着六个空的瓷壶了,我仍将第七壶往嘴中倒去。也许是思念家乡和我哥子的原因,脑袋竟也沉重起来。
一次次从老板娘手中接过酒壶,然后欣赏般的,听她一次次向我低声嘀咕着,似乎是关心的话,偷偷欣赏着她的笑。
我承认,在这无聊等待的日子里,这的确是种很惬意的感觉。
或许,下次她送酒上来的时候,能趁着酒胆碰碰她的手。
我面红耳赤的想。
但这种心思在我心中转念过百次了,但从未付诸过实行。也许就是她那略显担心的表情和纯淳的笑颜,让我这个天地神鬼都不畏惧的人,起了腼腆之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