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徐常林已经离京五日了,他从京城出来后,就一路南下,将打回来的城池交给徐天派来接管的人。
“将军,要照这么打下去,我们不是得照着大梁走一圈嘛?”
中军帐内,徐常林看着大梁的地图,上面已经收复回来的城池全都打了一个叉。
“是啊,将军。”
另一个将士站在火炉旁烤着火道,“眼看这就要过年了,咱们还得在这冰天雪地里冻着,那帮文臣就搁家中一窝,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想想我这心里就气的慌。”
徐常林闻言,临走时周桂兰昏迷的面容也映入了脑海,不免有些烦躁。
“别念叨了,收拾收拾,早点结束早点回京。”
徐常林将桌子上的地图一收,拎起刀就出了门。
留下大眼瞪小眼的将士摸不着头脑。
“俩傻子,没看出来将军这是想嫂子了么!”
一直待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兵将也学着徐常林的样子,拎起脚边的刀追在徐常林身后出了营帐。
徐常林骑着马在雪地上慢慢悠悠的走着,脑中全是那一日周桂兰为他挡箭的那一幕,刺的他眼睛生疼。
这些日子,徐常林每收复一座城池,就要把当地翻个底朝天,势要将端王找出来。
可是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眼看着城池也收的差不多了,就是不见端王的身影,惹得他也是心生烦闷。
再加上京城那边一直没有信儿传来,他这心更是七上八下的,生怕周桂兰有什么事儿。
“将军,前面就是沛城了。”
前方打探消息的兵骑着马来到徐常林身边汇报到:“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沛城特别的静,城楼上都没有人,而且就连城门都是大开的。”
徐常林闻言,眉峰一挑,算是从刚刚的神游中回神,眯着眼望了望有些模糊的城楼,加快了步程。
距离越来越近,徐常林脑中对于沛城的记忆也越来越深,比如说那个卫如卫大人。
兵临城下,徐常林摆了摆手,示意停下,然后就下了马打量着寂静无声的城池。
身后的兵将见此也都纷纷下马,凑到徐常林身边看着。
“将军,你说这是什么意思呢?”
一个将士扶了扶头盔,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们一路走来,路过的城池多了,有负隅顽抗的,也有直接开城门迎接的,就是没见过这没有人的。
要说这叛军跑了吧,也是有可能。可是也不能连百姓都没有吧?
城内空无一人的街道就这样透过四敞大开的城门暴露在徐常林和一众兵将士面前,徐常林眯了眯眼,扫过城墙的某一点时,恍然。
他摆了摆手道:“全军退后两里,安营扎寨。”
众将士闻言,果断的将粮草车上的帐篷全部卸了下来,开始动手安营。
徐常林手里拿着干草喂着马,眼神却瞟向城门。
“将军,城中有诈?”
徐常林没说话,只是吩咐道:“晚上警醒点儿,看好粮草。”
得令的士兵虽想吐槽徐常林的少言,却也心甘情愿的吩咐了下去,谁让徐常林神机妙算呢。
日落西山,冬季的黑夜总是来得特别早。
徐常林坐在帐中,燃着的篝火映在帐布上,模模糊糊的映出身形。
冬夜的城外,就连蝉鸣都没有,夜静谧的让人心惊。
只见黑夜中影影绰绰的几个身影,正蹑手蹑脚的朝着粮草走去。
而大梁的将士恍若未觉,该睡觉的睡觉,该看火的看火。
伴随着火光冲天,只见原本应该忙乱的大梁将士竟然全部都围在了粮草旁边,讥嘲的看着被圈在火圈中的叛军。
而另一边,徐常林的营帐内也站着几个黑衣人,不过都有些懵。
“徐常林呢?”
一个黑衣人呆滞的看着榻上被堆成人形的被褥,喉咙有些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