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好在夏之彦及时出面解说这是规定,百姓们方才没有再闹下去。
那枷有四十斤重,戴在脖子软肉处,顿时便沉得厉害,魏大中秉气呼吸,艰难转过身来,极其费力的对着一众百姓再次鞠了一躬,声情并茂说了句:“诸位父老,魏某与你们告别了,但愿大中还有再归故土之日!”
说罢,转过身来,不发一言便往走到囚车旁,总旗吕亚翔差两个番子帮他上了囚车,尔后又以铁锁勒其劲部。
一切妥当后,袁大海不敢再留,急忙喝令众番子押着犯人返京,囚车当即缓缓向城外行去。
魏大中铁锁勒颈,铁链子垂在脚面,站在槛车上一路前行,沿途不时有百姓前来送别,一时,整个嘉县上空满是哀怨声。
置身其境,袁大海也是十分的不是滋味,那感觉就好像自己是在嘉县做了件天怒人怨的事一般。
看来,自己低估了东林党这帮人,尤其是低估了他们在家乡父老心中的地位,这回是有地方官帮忙,倘若下次没有地方官帮忙,单靠强硬手段当真可行吗?
袁大海在反思,他不能不思考,因为东林党在江南的根基太深,从上至下全是他东林党的人,要想将东林党连根拔起,取江南财力于国家,就势必要在江南操刀,在没有地方官员的帮助下,单靠东厂强制执行,怕是难度太大。
正想着,却见吕亚翔突然一脸惊讶的指着后面叫了起来:“棺...棺材!...”
棺材?!
袁大海回头看去,也是大吃一惊,原来不知什么时候,身后竟然出现了一具棺材。
那具棺材被平平的放在一辆大车上,而驾车的却是一身丧服打扮的年轻人,在他的身后,同样两个着丧服的年轻人在用力的推着,在他们的身后,是成千上万沉默的百姓。
沉默的大多数却是最可怕的大多数。
从那些百姓的眼神中,袁大海读懂一个词——痛恨!
什么是痛恨!这就是痛恨!
什么是恶人,这就是恶人!
“问一下,怎么回事!”
棺材的出现让袁大海忐忑不安,意识到这不是好事,很可能是魏大中搞的把戏,便急令吕亚翔去问那棺材是怎么回事。
吕亚翔问了知县夏之彦后,急忙过来回禀,果然,那驾车和推车的都是魏大中的三个儿子,而那棺材却是他们替魏大中准备的,说要跟随囚车一路送到京城。
***,他们这是要把戏做足吗!他们这是要学亲吻最后一根栏杆吗!
袁大海怒不可遏,好你个魏大中,你这是在搏取天下人的眼球!你他娘的是想拿小金人吗!
伪君子,伪君子!
肚子里多点墨水,便以为世人都会被你所骗吗!
妈的,你要彰显自己的高大,老子就让你彰显!
你放心,老子一定满足你的愿望!
“传令下去,继续前进,不用理会后面!”
袁大海阴沉着脸吩咐下去,杀气腾腾的打马在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