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就给他备口薄棺吧,毕竟是撞到我们的马车上,才……”
尉迟公子顿了顿,无喜无忧,又吩咐道:“晌午,我去看看那姑娘。”
莫管家明知公子并不用对此事负责,本还欲劝慰什么,却在看到尉迟公子清冷的背影后,识趣地遵了声“是”,然后默默退出了漪澜阁。
莫管家暗道,向来就不太平的尉迟家,如今收了个美女,怕是又要鸡飞狗跳,风波暗涌啊……
佛莲居,是尉迟别院里最素净的地方,但凡是侍夫而来的姬妾,皆不可入住。
那屋供着金佛,金佛开了佛光,然而这几年夏天,尉迟家的老太君,已很少从皇城到杏花小镇避暑,所以佛莲居向来空着。
这次尉迟公子也只是办事途径这里,索性带了随从侍医来尉迟别院暂住几天。
一个扫院的婆子听闻尉迟少爷要过来,便早早将院内大路清扫出来,让那佛莲居更添了几分幽静。
午正时候,阳光微凉,沾着北漠朔风的寒意。
尉迟公子一身素色衣裳,披着月白狐肷的无褶大氅,不疾不徐地进了佛莲居院门,身旁也没叫一个侍婢跟着,莫管家也不在。
婆子早在门口张望了好久,这会儿瞧见少爷过来了,脸上已是堆满了看稀奇的笑容。
婆子心想,少爷可有三年没来过这屋了,人也愈发地英俊了几分,勾的婆子熄灭了多少年的春心欲火,又火急火燎地烧了起来。
“我脸上有脏东西吗,大婶?”
尉迟公子向来不予人厉色,即便是见了下人也和和气气,只不过他现在笑不出来,只发出和煦的嗓音,好唤醒眼前这个满面笑容地看着他,却一动不动的扫地婆子。
“啊?”
婆子不好意思地回味过来,赶忙说了些别的事,以掩饰尴尬。
她的话听起来十分神秘,就好像坊间传谣言时,必需要压低了嗓音。
婆子道:“少爷,那丫头还没有醒,小鸳和小鸯两姊妹正给她喂汤呢,奴婢听说啊,喂了一上午,也还是滴水未进的样子,少爷你说稀奇不稀奇……”
尉迟公子听罢,点了点头,露出一丝笑意,作为婆子关心那姑娘的答谢。
婆子因此受到了鼓舞,继续神秘道:“少爷放心,那丫头的衣裳都换了干净的,腿伤也包扎好了,模样不惨,就是白了点,应该不会吓到少爷!”
尉迟公子听了话,又是一丝笑意露出,还有些放心的样子。
“不过奴婢听大夫说啊,那丫头双腿的筋骨都断了,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断掉的骨头接不接的上都不一定,以后可能落得个两腿残疾,变成个瘸子或者直接瘫掉!”
尉迟公子听罢,蓦地就面无表情,他心里忐忑不安,脚步已经向院内迈去。
扫地婆子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怏怏的同时慌地跑上前去,领头引着尉迟公子入内,满嘴还巴巴地想着扭转乾坤,“不过天可怜见,吉人自有天相的,少爷不必忧心!那姑娘,死不了,死不了的!”
死不了!仅仅是死不了吗?
尉迟公子心中更紧,他不能说,他和她素不相识…… <dd class="ad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