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尉迟焘讶异着,双眼瞪的像大葡萄,他看着叶远熏黄的肤色,失态道:“你是,她哥哥?”
没错,这是一对相貌背道而驰的兄妹,信不信不由你。
叶远只是花遥的哥哥,他爱她,却觉得配不上她,他爱她,她却一直希望他能给她找个长嫂。
既是如此,叶远便在死前,满足花遥的心愿好了。
不等尉迟焘答应,叶远便从容地走出了漪澜阁。
没有人该看见叶远痛苦的面容,他在外人面前强装自在,可他脑中藏着的半截银针却不答应,所以他走的很快,像是从容地逃跑着。
“最快明天!今晚来不及筹备婚事,即便你是装装样子,也不能连喜堂都没有!”
尉迟焘挑高了声音,他知道叶远能听见。
万物皆泡沫,身死便成空,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叶远还记得花遥在给小猴子取名“小白”时说过的话,这话,多么巧合地酝酿着属于他的结局。
一个从来都只为花遥着想的男子,只有在将死的时候,才会违逆花遥的心意。
破天荒的是,尉迟焘竟然苟合了叶远的意思,顺遂了叶远的偏执。
“莫总管,你说我贱吗。”
莫管家听到尉迟焘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询问的话语,想到他平日云淡风轻的模样,一时不敢出一声大气。
“我一直觉得,我不该欺负小孩子的,这事我得负责。”
莫管家以为自己听错了,便老实地杵在原地细细地重听一遍。
“我去年撒谎说花遥把太子卖了,今年,我就把自己卖了,报应吧,大人真不该骗小孩的。”
即便尉迟焘只比花遥大五岁,比太子大七岁,他也是堂堂正正的大人,即便尉迟焘膝下并无一子半女,他也快变成花遥的奶娘了……
许久,莫管家以为单手支额的尉迟少爷睡着了,便捧了热茶,轻唤道:“少爷刚才说梦话了,若是倦了,便早些传晚饭,然后上床歇息吧。”
尉迟焘实则是极清醒的,他迅速地接了热茶,又转到窗前,边啜热茶,边赏院内清冷的景致。
“都去办吧,婚礼不得马虎,正好和硕公主也来凑热闹,尉迟别院许久都不曾热闹了。”
莫管家看着自己熟悉的清冷背影,竟认为刚才是听错了,少爷可从没有说过自嘲的话。
莫管家退出屋去,望见院内哺乳的黄狗,竟发觉自己的劳碌命可以用一个词语来形容——
他不就是奶娘的奶娘,二.奶吗!
哺乳的黄狗冲拱门外摇着尾巴,没一会儿门外就进来一个侍女,莫管家看见来人,认出她正是在佛莲居伺候的小鸳。
小鸳脚步匆匆,差点滑倒在地,她见了莫管家随即行礼,满脸苦楚,神色慌张,喘着大气急急道:“莫,莫总管,佛莲居的那位姑娘……没了!”
“没了?怎么死的?!”
莫管家惊骇过度,生怕扰到尉迟少爷,便赶忙压低嗓音,拉了小鸳出院子再说话。 <dd class="ad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