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云稹,见他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再也不与他说话。/p>
“苦也!”云稹拍着船大声叫吼了数次,失魂落魄地坐在了船上,漫不经心地说道:“崔昊,你这个败家子,知道酒是多么珍贵吗?你是怎么忍心把他扔下去的......”/p>
刚才还埋怨着崔昊捉弄他,让他差点丢了性命,现在却反过来又怪罪崔昊暴殄天物,不知珍惜陈酿,大有置之死地而为酒的意思。/p>
崔昊真的对眼前的这人很无语,摇头道:“你现在好歹也算是一派宗师了,瞧你那点出息,不怕让人笑话。你难道真蠢到以为我会拿那些佳酿去救你的命吗?实话告诉你,那只是个酒葫芦而已,酒都在咱肚子里去了。可笑,那船舱还有好几坛子了,还怕不够你喝的嘛。”/p>
云稹听罢,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地又被崔昊给耍了一通,不由暗生出一股恨意。不过听到后来崔昊说他准备了好几坛子酒,自然那些恨意也很快成了莫须有的东西,被江水冲的又不知去了哪里。/p>
无言可表的崔昊这才将藏匿的酒水取了出来,馋的云稹几乎眼珠子都快出来了,滴溜溜地直转。/p>
云稹才不管它三七二十一,顺手接过崔昊递来的酒坛子,饮了一口,大声称爽,道:“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p>
在冬天里饮酒,它能祛除寒气,尤其像他们在寒江上来往之人,身旁有坛烈酒,似乎在旅途中别有一番风味。/p>
“好酒!佳酿!来,咱兄弟再饮些,船家你不喝点吗?”云稹遇上了好酒,简直将以前的不愉快都忘得一干二净,这也是崔昊有时候羡慕云稹的地方,若是换作他绝对做不到云稹这样的风格。/p>
船家回头哂笑道:“门主,说笑了!小老儿要是多饮几口,生怕再在这江上出场事故,那可就遭殃咯。”/p>
云稹和崔昊斜斜地依偎在一块,映着只有光芒丝毫感觉不到温暖的太阳,各自含笑,点头称是,谁也没有把刚才船夫的话放在心上!/p>
夜幕降临,江上的雾气更浓。/p>
那些时明时暗的礁石若隐若现地在云稹身旁流过,昏暗之中,云稹的眼前浮现出了那船夫的一张褶皱老脸,他乏力地在自己的头上拍了拍,翻身道:“船家,出什么事了?你怎么停在这里了。”/p>
船家惊慌失措地屈膝在云稹耳旁,悄声诉说道:“门主,这里的夜路可不好走,先前在此地小老儿就遇过一次难,其后虽侥幸逃脱,但是每次到这里,就算是白天也会让小老儿觉得心神不宁,很不舒服。”/p>
云稹大醉初醒,被江上的寒气猛地激起一阵哆嗦,萧然地放下了怀里的酒坛子,笑道:“船家,休怕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你还真以为这江上有古怪的东西不成?”/p>
忽然船只摇摇晃晃地开始随波逆流,云稹大惊,心想:真是奇了怪了,这大江之上若无外力,船只应该顺江而流才是,岂料它怎么竟然逆流而上,这四下无风怎起的“涛浪”?/p>
船家战战兢兢地指着大江,哆嗦道:“就是......这里,上次......也是遇见了这种情况,没成想小老儿躲得了初一,终究躲不过十五。这次还连累了两位大侠受难,小老儿实在不甘心呐!”/p>
云稹听的来气,暗骂这老头恁得不中用,临难之际只会絮絮叨叨地扰人心神,就好言相劝了几句,让他躲进船舱饮酒压惊。/p>
另一面转身唤道:“崔少,快醒醒,你看这是什么情况?”/p>
崔昊揉着迷离的醉眼,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一时也说不出是哪里,蓦地问道:“船家去哪了?咱们这是到岸了吗?”/p>
云稹见他是这种情况,心知问他也是白问,叹着气独自站在船尾,凝神望着滚滚流淌的江水,月随波涛涌动,目光映着浪花奔走,还有永不停歇奔走的大江。在这空旷之地不由生出一丝苍凉与恐惧,默默地吟道:“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p>
“你没来由的吟杜子美的诗作甚!”崔昊也缓过来了,站在船尾向云稹的方向看去,正好听到他在吟诗,便问道。/p>
云稹也不与他搭话,好像正在凝神思考着问题。/p>
许久,在船上蹦跳了几下,大喜道:“对了,我还记得李太白有一诗里写道:‘山随平野尽,江入大荒流。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正是这个道理,我明白了!”/p>
崔昊被他这几处戏整的云里雾里的,根本不明白云稹他在说些什么,埋怨道:“疯子!真是个疯子,还以为自己真是屈原了!早知道就不应该为他准备美酒,随便找块大石头便可以,让他完成毕生愿望,怒沉此江。”/p>
不过这都是些气话,就在他抬头的一瞬间,却看见云稹身上生了不可思议的一幕,急忙揉着眼睛,生怕自己酒醉未醒,看花了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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