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梦醒时已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唯有眼前的人是最真实的。
此情此景,见者难忘。
林清万分确定自己曾经见过这个场面,却又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自己是在何时何地见过这一幕。
“阿樨,你来了。”陆承瑄站起身,直直朝林清走过来。
林清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几乎就要从胸腔蹦出来了,她想要镇定自若的同陆承瑄交谈,却发现自己怎么也不能压制住心中那股异样的感觉。
这一刻,林清突然生出一种想要抱住眼前男子的冲动。
“阿樨。”陆承瑄再次开口,人已经走到了林清身前,他长臂一伸,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就将林清揽入了自己的怀中。
“怎……怎么了?”林清支吾着问道。
“还记得吗?你我初见,便是在一颗木樨树下。当时你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听我弹琴一时听得入了迷,险些让赵丞相找不着你。”
陆承瑄的声音自头顶幽幽传来,如一颗石子投入林清的心湖。有一圈圈的涟漪淡淡晕开,使她的心泛起一阵似甜蜜似疼痛又带着些许酥麻的悸动之感。
这种感觉林清并不陌生,在与宁沧澜相处时她便会时不时的生出这样的感觉。林清本以为在这世上除了恩公再不会有第二人能让她的心悸动难平的人,却没想到陆承瑄居然也能令她如此。
“差点忘了,你已经失忆了。”陆承瑄的声音带着一股浓重的忧伤,如星般的眸中隐有水光浮动,“没关系,那些已经忘却的事,我都可以陪着你再做一遍。阿樨,我们重新开始吧。”
“重新开始?”林清有些疑惑,根据她的了解,在赵木樨失踪之前,赵木樨与陆承瑄一直都是保持着两情相悦的关系,莫非这其实还有些别的变数吗?
林清预感陆承瑄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可能跟七年前的过往有关,便敛声屏息的等着陆承瑄开口。
“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在父王给赵丞相定罪时我就应该看在你的面子上站出来替他辩护的,可我……我当时真是被鬼迷了心窍了,竟然因为惧怕被父王迁怒而没有开口。若是赵丞相没死,你不会想不开跳下悬崖,我们也不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陆承瑄一字一句,落在林清耳中都成了了不得的话。
这样掏心窝子的话,若不是对着信任或者在意的人,又怎会轻易说出口?
“那些事都过去了,既然我已经不再记得,承瑄你也不必太过记挂。昨日时光不再回,既然我们都已经回不到从前,何不将目光放在当下、惜取眼前呢?”林清硬着头皮劝慰道。
对于陆承瑄的坦诚相待,林清感动有之,愧疚有之,然她心中想得更多的却是,倘若自己真的是赵木樨,若有一天陆承瑄知道自己因为别有用心才来到他的身边该会是怎样痛心的反应?到那时她又该如何面对他?
“阿樨,我要告诉你一件事。”陆承瑄突然一扫面上的忧伤神色,转而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宁沧澜派来的卧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