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巴特你就瞧好吧,再漂亮再骄傲的母马它也是母马,照样要给公马下小马驹,明年秋天我一准来参加你们扎萨克图汗部的那达慕大会,托娅她就是我的,谁也不许跟我抢,哈哈!”名叫苏日勒的蒙古大汉浑不为意,一边翻身下马,大笑着向瘦长汉子走了过来。
瘦长汉子摇了摇头,也同样没把虬髯大汉的话放在心上,蒙古人崇拜勇士,苏日勒若真有本事掳走托娅的芳心,他这个做哥哥的又岂会阻止?只是,要想掳走托娅的芳心,又谈何容易?他这个妹妹那可是天上的月亮,凡人怕是够不着!
两人的交情显然不错,热情拥抱后,满脸虬髯的苏日勒说道:“巴特,这次定边左副将军在乌兰班巴布图召集各部人马,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巴特没好气道:“俄国的五千多哥萨克骑兵正在猛攻乌里雅苏台,马大人这个时候召集各部各旗的马队,你说是为什么?”
“哥萨克骑兵在攻打乌里雅苏台?”苏日勒愕然道,“为什么?”
巴特道:“听说是绥远来的一队新军在唐努乌梁海跟俄国人起了冲突,一家伙屠了俄国人的两个移民点,杀了三千多人!俄国人吃了这么大的亏,当然要报复。”
说到最后,巴特又忧心冲冲地道:“这仗,多半是场恶仗,俄国人可不好惹。”
“你说什么?杀了三千多俄国移民?”苏日勒却明显没在意这些,反而关心起唐努乌梁海的俄国移民被屠之事,当下有些好奇地道:“唐努乌梁海我去过,被屠的两个俄国移民聚居点该不会是博勒图斯和克孜勒吧?”
巴特想了想,有些不太确定地道:“好像是。”
“长生天哪,这是真的吗?”苏日勒吃惊地道,“博勒图斯和克孜勒都被屠了?那可是两座军事要塞,博勒图斯有两百洋枪队驻守,克孜勒更是拥有四五百正规军驻防,那队绥远来的新军得有多少人?”
巴特道:“听说,好像,大概,似乎只有不到百人。”
“啥?巴特,你刚才说啥!?”苏日勒两眼圆睁,难以置信道,“不到百人就屠了博勒图斯和克孜勒?真的假的!?绥远新军真要有这么厉害?怎么前些日子,听说他们连漠南的马贼也剿灭不了?”
“这我怎么知道?”巴特没好气道,“不过俄国人被屠的事情应该是真的,前些天有一队山西商人打我那经过,亲口告诉我的,他还说那队新军的长官是绥远新军混成协的统领,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小白脸,名字叫做简惟勇。”
“简惟勇?”苏日勒兴奋地道,“改天得去包头会会他,这样的英雄人物,我苏日勒一定要见识见识,若是对脾气,一定要认他做安答。”
“你若想会他,也不用去包头。”巴特道,“那山西商人说,那个简惟勇和他不足百人的新军这会就在乌里雅苏台呢,不过,我听马亮大人的近卫队长私下里说,乌里雅苏台的情形非常不妙,哥萨克随时都可能攻破城池!”
“那咱们还守在乌兰班巴图干吗?”苏日勒急道,“赶紧驰援乌里雅苏台呀!”
巴特犹豫道:“可我听说,马亮大人还在犹豫呢,说不定这仗就打不起来。”
“俄国人都骑到咱们蒙古人脖子上了,还有啥好犹豫的?”苏日勒怒道,“走,巴特,你要还是个蒙古汉子,这就召集族中勇士,跟我一起去见马亮大人,咱们蒙古人敬重的是英雄好汉,最看不起的就是怯敌畏战的懦夫,走!”
“行,我这就召集族人!”巴特顿时也下了决心。
对于俄国人,绝大多数蒙古人都没什么好感,跟山西商人在蒙地行商时讲究公平、诚信不同,俄商在蒙地行商时,却极尽敲诈勒索之能事,一盒小小的火柴,俄国商人就敢拿来换蒙古人的一头羊,十盒火柴就敢换一头牛!
在绝大多数蒙古人眼里,俄国人就是一群奸商,一群强盗!
只是由于清政府的软弱以及无能,致使俄国人在蒙古草原拥有超国民待遇,对于俄国人的为非作歹,蒙古人也只能逆来顺受,蒙古人历来恩怨分明,现在,干掉俄国强盗的绥远新军有难,苏日勒和巴特又岂能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