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炸开了锅,兴奋得不行。
对于这些哥老会的哥弟伙来说,反清复明的宗旨早就已经是昨日黄花了,从他们的爷爷的爷爷辈起,都已经不再记得大明朝了,还反什么清复什么明?对于这群哥弟伙来说,此生最大的追求就是压过其余的山堂堂口,让陈仓山堂一家独大!
陈仓山堂堂主苏炳南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怎么都无法忘记半个月前玉华山堂开香堂的那一幕,那一溜排开的马队,那雄赳赳气昂昂的哥弟伙,那一色的快枪,还有插在快枪上的那一排雪亮的刺刀,差点就迷乱了苏炳南的眼睛!
玉华山堂原本不过是个排不上号的小堂口,人既少,实力更不值一提,可是现在,自从新加入了一伙从漠北过来的哥弟伙,隐隐就要成为陕西哥老会的总堂口了!苏炳南心里虽然不服气,却也得承认,人家的实力就是要比陈仓山堂强。
别的不说,只是快枪玉华山堂就有足足一百多条,比陈仓山堂、太华山堂、少华山堂三家的快枪加起来还要多出一倍!至于别的山堂堂口,那就提都不用提了,根本连一条快枪都没有,也就只有敲边鼓的份了。
不行啊,还得想办法弄更多的快枪才行!
要不然就真的要被那个女人骑到头上去了。
一想到那个女人,苏炳南心头便是一阵没来由的燥热,他活了这半辈子,还真没见过这么勾人魂的女子,尤物,这才是真正的绝代尤物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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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就是一手屠了博勒图斯、克孜勒三千多俄夷的陕西愣娃?”西安西关大营内,陕西新军混成协第一标领带张云山夸张地围着二少转了两圈,旋即哈哈大笑道,“好,不愧是我关中儿郎,参军大人如何不管,我张云山可交定你这个朋友了!”
二少自然不会失礼,当下向张凤翙和张云山抱拳作揖,分别见礼。
“二少,别管这个家伙。”张凤翙肃手请二少入座,又向张云山道,“这个张五,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号子,不要理他。”
二少略略有些惊异地打量了张云山两眼,只见这张云山最多三十出头的样子,白净脸,中等身材,一身灰呢军装还算挺括,跟旁边长身玉立、仪表堂堂的张凤翙比起来,自然是大有不如,不过,也不失为一条昂藏汉子了。
待落了座,张凤翙又问起简惟勇的近况,二少自然如实回答。
接着张云山便又提起了乌里雅苏台之战,二少便也大略说了,只是冲突的起因却变成了俄国武装不怀好意试图血洗库苏古尔旗,库苏古尔旗又奋起反抗,然后在二少的帮助下,先后踏平了博勒图斯跟克孜勒。
“这些俄夷还真是可恶。”听完二少所说,张云山恨恨地道,“无缘无故就来侵占我们中国的领土,简直就是强盗行径,哼,我看还是杀得少了,不仅要杀应萨彦岭以南的俄夷,连萨彦岭以北的俄夷也要一并杀光才是!”
“想杀俄国人还不简单?以俄国人的贪婪心性,今后必定还要对我大清下手。”张凤翙冷然一哂,又对张云山道,“不过,打铁还得自身硬,你想杀俄国人,就得先把你自己的兵给练好了,要不然,上了战场也是个死!”
张云山讪讪一笑,又冲二少眨了眨眼。
二少笑笑,趁机起身说道:“张大人,刘大人,在下已经着人在秦记订了一桌酒席,还请两位大人务必赏光。”秦记是西关最好的酒楼,也是整个西安城数得着的高档酒楼,二少在秦记设宴,倒也没有辱没了张凤翙和张云山。
“好,二少盛情相邀,本官又岂能不去?”张凤翙欣然应允。
话音未落,参谋室大门外忽然传来了卫队队官郭坚宏亮的声音:“刘统领!”
二少闻声回头,只见一个五短身材的中年人已经大步走了进来,中年人大约四十出头的年龄,盘花肩章上缀着一颗镶有红宝石的铜钉,袖章和领章上都缀着一道暗金色镶边,赫然是个协统,想来就是陕西新军混成协的统领刘鸿恩了。
张凤翙和张云山赶紧上前敬礼,二少也跟着抱拳作揖。
刘鸿恩却根本没有理会二少,只是冷冷地向张凤翙道:“张参军,本官刚刚得报,宝鸡县白老东家花重金从上海订购的一批快枪被哥老会陈仓山堂的乱党给劫了,本官命你即刻查办此事,务必给白老东家一个妥善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