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粥粥困惑扭头一看,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惠明手上已经多了一支笔,那笔上无墨,以茶代墨,以石替纸,在石头面上龙飞凤舞了两行,这狂草狂的.......许粥粥只能勉强认出来一个“酒”一个“佛”和一个心。
不过作为学过几年书法的许粥粥来说,她还是可以理直气壮来一句:“好字!”
她夸得很真心诚意,虽然看不出来惠明的字体随那边的,但是他的笔锋、字体等等,皆令人觉得苍劲有力,可以说,惠明的书法已经到了自成一家的地步了。
惠明一个白衣书生,且年纪轻轻,看起来二十都不到——男子皆有名有姓且带字,若是这一桌有一个过了弱冠之龄的,适才刚刚自报名姓的时候就应该上呈表字,结果一个都没有。他们也知道她是个身体不满十五岁——否则也可以大大方方的表露姓名。
许粥粥心中暗暗吃惊:惠明一个年纪不到二十岁的青年,竟然书法这么厉害,这要是放在现代,妥妥的就是各种书法家轮流堵门要求收做关门弟子的那种。而且甚至就不需要再拜师,自成一派,然后把书法体卖了版权,每年光靠版税就可以美滋滋,同时还可以举办书法展,随便一副书法就可以拿去国际拍卖行拍卖,小日子过的不要太爽。
结果在古代,这样的天才型书法家,只能在这桥洞底下吃路边摊,看他的鞋子来推断,他可能都是借宿在寺庙中的,想想真是唏嘘。
有风,有阳光,温度的空间里那石头上的水迹在慢慢的消散,散地许粥粥十分的可惜,她对惠明到:“你的书法真是.....太厉害了!假以时日,你一定会是宋国的书法大家!”
惠明扬天大笑:“你这小姑娘说的好听!可惜我一届穷苦书生,并没有什么可以谢你。”
“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许粥粥诧异,“你也说了,你是一届穷苦,那我何必要说场面话来捧你?什么样的贵人我不能去捧去换好处,非要来讨你一个一穷二白两袖清风之人?”
惠明的眼神清楚了一些,面上除了眼角的微红之外,好像其他再也没显露出有饮酒过的痕迹,他看着眼前这个十五岁不到的小姑娘:她对比别的小贵女,显得有些瘦了,脸颊还不够圆润,下巴过于尖尖,皮肤也是属于有些病态的白,她没擦任何脂粉,活泼的身影像一朵罕见的蓝蝶,她认真看着他,抿嘴的时候脸颊的肉被鼓出来,显得脸团团圆圆,多了好几分的可爱。
望着这个邻居女儿差不多大年的姑娘,他想要去摸一把头发,却又在看到她头上精致的绢花的时候停下,他懒懒一笑,说道:“小姑娘家家的,你见过几个鸿儒大家?就敢说我的字好,我能成书法大家?难道是你的鸿儒师父教你说的?”
许粥粥认真道:“书法写得好,文章说的漂亮,难道不是是个人就能知道的吗?美这种事情,是天生就能够懂得,一个人生的美不美,俊不俊,一朵花开的艳丽与否,一匹布织的是否漂亮,一只鸟儿唱的婉转动听,一首曲子是不是会令人肝肠寸断......这需要教的吗?别说是文人墨客,见到好看的年画,写的工整的春联,就连耕田的农夫都会忍不住驻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