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发现中招,不由得恼怒起来:“你们这些大院的人,果然每一个好东西!”
对方的个子要比许粥粥高一些,却面色十分的憔悴,这种憔悴其实并不是体现在她的肤色上,毕竟她一身男装,不光把自己打扮的干瘪平庸,就连一张脸也是故意抹的灰黑,任凭谁看一眼,都只会觉得对方要么是个乞丐要么就是个苦力,哪里分的出多余的注意力去看是男是女?
但是许粥粥却听出来对方故意压抑之下属于女子的嗓音——又看了一样对方纤细的脖颈,更加确定,那是属于女子的骨骼。
果然,一诈就露馅儿。
可见对方不是伪装的好,而是留乡各人匆忙,根本没人会去分神去注意一个灰扑扑的影子。
许粥粥依然表情很淡,她现在还很难受,摆不出什么丰富的情绪出来,声音都是淡的,一点起伏都没有:“那你拿走我的镯子,我也没计较,是不是可以说明我还有那么一点好?”
那姑娘伸手去摸脖子的时候,带出了她那一节细瘦的胳膊,同时那胳膊上那一个亮的晃眼的如意银镯就显得特别的不和谐,简直一看就是偷来的。
那姑娘立刻把手臂背到了身后,紧张令她的声音尖锐不已,道:“你胡说!你怎么就说这是你的?你叫它一声,它应吗?!”
许粥粥轻轻笑起来,说:“还真的会有人这样反问呀......不过,这首饰和官银一样,你叫它,它真的会应——这镯子上刻着我的名字,若是你的东西,若是不是我的东西,想必我应该不知道那上头刻着什么字吧?”
“这名字的东西,你就保证这天下就只有你叫这个名儿?我也叫这个?怎么了?”
那姑娘依然嘴犟,就是不肯承认这个镯子是刚刚从她手上撸下来的。不过许粥粥确实也没有别的办法,这个镯子很是素净,价值也不太高,虽然是上等的白银打造,却并没有添加诸如红珊瑚绿松石之类珍贵的珠宝点缀,只简单的刻了象征吉祥的如意纹。因为并不算是珍品,属于“带着玩儿”的小东西,所以除了刻了一个闻瑟瑟的半字必之外,并没有添加闻氏的家徽。所以即便是真的上了公堂,也没法一句话说的清楚。
更何况,许粥粥心想,何必呢,为了这么个小玩意较真。虽然说这眼前的姑娘是个小偷,还是浑水摸鱼的那种,可是往另外一个方向来说,她也救了自己不是么?
许粥粥这个时候已经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同时想起来刚刚的事情。
刚刚并不是这个姑娘扯着她往外走的,而是她在慌乱之中感觉到有人的靠近,她出于求生的本能而紧紧反握住这个主动过来的手,就如同坠崖的旅人、溺水的落水者,仅仅抓住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丝毫不管这根稻草到底是过来救她,还是仅仅只是想要趁火打劫的。
那人伸手去褪她的镯子,她反而一把把对方抓住,一路上,紧紧抓着不放,等到对方终于把那镯子到手之后,她们也跑到了安全的地方。
凭着着这特殊的救命之恩,许粥粥决定不再较真——总不能说自己的命比不了一个银镯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