汩的鲜血,想着那丫头的手段,再想想虚弱的许粥粥,他心下立刻冒出来一万个结局不好的画面。
箫枣枣一下子阴沉的面色落到箫宇眼里,他虽然生的魁梧,但是心还是细的,略一思考就猜到箫枣枣是想到了那受伤的妇人,立刻喝止手下:“胡说什么?”
那手下吓了一跳,呆愣了一会,才慢慢明白过来箫枣枣和箫宇脸色难看的原因。
是了,那小娘子手镯干净,发带完整,确实可以证明并没有经历过太过于长久的挤压,甚至有可能在之前就逃走,可是若是如此,逃走之后的人本能的反应就是顺着原路回返,可是箫宇已经派人在原路上守着,若是有了动静会立刻来报,如今都不来,可见那小娘子并没按照原路返回,而这个时候又在一个有暴力伤害他人前科的小偷身上发现了小娘子的东西,联想一番,很难会得出好的结果。
他想明白之后,垂头丧气,感觉脚下康庄大道的砖石又碎了几块。
这个时候箫宇下令:“你去留乡各处筛一遍,不要错过窄巷小路,我们之前只在大路上寻找,或许是那小娘子受了惊吓,慌不择路,这才跑到了那小偷会躲藏的偏巷中。”
他吩咐完,看面前手下还如一只呆头鹅一样不动,面上表情也是呆,满眼都是茫然,不由得心头火起,生怕今日这一番事情处理不好,在箫枣枣面前落下一个无能的罪名来,不由低吼道:“还不快去!?”
声音不小,惊地对方一个激灵,立刻脚底抹油一般的溜了。
实际上手下倒是不呆,他很想说有没有什么画像之类,或者描述的更清楚一些,否则光凭绿色衣裳黄色裙子,如何能够知道谁是谁?再说了,箫宇虽然就在留乡中过活,可是实际上根本不了解留乡那些偷摸的心思,那些偷子乞儿们,平日里被打被骂的,被欺压惯了,一部分是因为留乡轻视窃贼和不劳而获的,而更大的原因是,那些人普遍都是体质虚弱的,要么就是身无四两肉,要么就是重病缠身,要么就是所谓的“细狗”,胳膊还没竹子粗,肩不能挑背不能抗,又是大字不识一个的,所以就只能去偷去要,如过街老鼠,也是蝼蚁一枚。
而这种人虽然唾弃,却也可怕——因为这世上虽然大多恃强凌弱,却也有弱者欺弱的情况,且不在少数,否则怎么这世上惺惺相惜的大部分都为强者?因为深渊中的人见到烂泥中的人的时候,是不会想着伸出援手的,而是迫不及待的狠狠踩上一脚,让对方永不冒头。
——所以说,若是真的那小娘子是半路逃出才遇到那偷摸的,怎么可能只打劫一只银镯一条发带?那鲜亮的衣裳,新鲜的鞋子,柔顺的发带,头上的鲜花......哪一样不让人眼馋?
这若是对方打劫了东西之后能放人走去,只怕对方也不是原先的那一套了。
只是奇怪的是,那丫头身上就当真只有那镯子和发带,什么荷包、手绢、花朵一概没搜到。那寡妇到他走也没醒,倒是她十二岁的儿子哭哭啼啼收了十个大子儿,之后抹了一把脸,证明确实这一身就就这个丫头穿的衣裳,那丫头确实时常来扰事,记得住。
如今他哪儿寻那绿色衫子黄色罗裙的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