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字许粥粥都听得懂,可是连起来就变得陌生。
就好像尤春雨忽然学会了一种新的语言,虽然字和发音是熟悉的,可是组合确实陌生。
这种陌生带来的直观效应就是心头的空白,那种置身迷雾一样的白,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也不知道自己眼睛空茫地像个瞎子,明明是直视尤春雨,可是却没有任何的聚焦点,她如一具空壳一样听自己在说话:“什么?你说什么?”
尤春雨露出一点理解的情绪,依然重复了一遍:“马太守的千金没了,已经给各家发了白贴,想必你家的帖子也该到了。”
她说道:“这事出的突然,马太守家也是乱的,但是规矩礼节是不能错,我们各家已经按照规格送了白金,商量着来寻你一通去吊唁。”
见许粥粥还是一副愣神的样子,她还以为是许粥粥胆子小,被吓到或者是一时间无法接受。
周柚柚也是这样认为,刚刚忍下去的眼泪又渗了出来,把许粥粥又搂了搂。
腰间传来的力量感让她回神了一些,她依然不敢相信:“你说,马太守的千金死了?马太守就一个千金是不是?难道是......”
“是马丽苏。马太守就一个女儿。”尤春雨知道她要确定什么,不敢确定什么,于是干脆就直接说了个明白,“马家的小姐马丽苏,死了,昨夜溺死的。已经请了官府的仵作娘去验了身。”
一句话就把所有可能会有的不可能给打消了。
许粥粥脑子里轰轰的,她被这忽如其来的变故给彻底搞懵了,如果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绑架还能算是自己的一个小意外的话,那么马丽苏的死简直让她颠覆了人生——马丽苏不是拿着女主剧本么?她不是穿越者么?怎么会死呢?她看起来并不是一个没脑子胡来的穿越者,怎么会那么突然的就被塞了下线剧本了?
而且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的消失,又不是卷包袱跑路,你让她接受,她怎么接受得了?
她这么还懵着,那边周柚柚从她怀里抬起头,带着哭音道:“我听说马姐姐当时都断气了,可是眼睛还是睁的老大,怎么都不瞑目,还是府里的下人不忍心见太守太难受,寻了个懂医术的,扎了一针,才让马姐姐闭眼的。”
许粥粥感觉自己身体连同舌头都是僵的,喉咙也堵的厉害,每说一句话嗓子眼里都像是吞了一把刀片一样:“怎么就溺死了呢?一个人好好的......身边没丫头看着?就让她落了水?”
许粥粥眼前发糊,耳朵都是嗡嗡的声音,没注意道周柚柚刚刚抬头想说什么,又被尤春雨给阻止了。
......
尽管她一万个不想相信,也一万个觉得这段插曲那么的不真实,她的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我,我和她都没有多少接触......也就说了那么几句话......”
确实,作为同样都是从现代过来的穿越者,原本的画面就算不是执手相看泪眼,也该握手称一声同志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两人信念不同,也许是她出于对于陌生环境的恐惧,本能的想要苟到底的逃避心理,她很是排距马丽苏的大胆,也对于马丽苏的一些举动并不赞成,但是这并不代表两人的立场就敌对。
甚至来说,她们根本还没有任何的机会确定双方的立场问题,事情就已经结束了。
许粥粥的眼泪感染了周柚柚的情绪,她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马姐姐一直把我们当做小孩子,平日里见了我们也是温温和和的.......”
她越说越伤心,带着李袅袅也跟着忍不住擦泪:“马姐姐的未婚夫婿还不知道这事呢......该多伤心,旁人都说马姐姐这婚事并不令她满意,可是我们却知道,她很喜欢那小将军送的宫灯,总是看它。”
到底是豆蔻少女,很难见得这种有情人阴阳两隔的现实的。
这边哭声没停,那边闻玉屏已经听到了消息匆匆赶来,她脸色也是白的,不知道是被风吹久的缘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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