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这些时日,即便是当时,单单一层浮土,也瞒不过猎犬的鼻子。”
许粥粥说:“或许就不是为了掩盖血迹呢。”
楚云田表示赞同:“许是为了藏匿一些东西。”
他们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到:“锅!”
楚云田连忙道:“虽然那些什么烹煮人肉之事是我们的猜测,可是锅确实我亲眼见到的,那些大锅,不管是运来或者运出都是十分醒目之事,之前还好,毕竟开封府不曾注意过,可是事发之后,开封府的官差上门过,那么他们必然小心谨慎,为了以防万一,或许这些日子,那些器皿就一直原封不动的待在原地呢?”
小孟将军又问他:“若是这样,那么这些浮土又是哪里运来的?”
许粥粥这边来了个抢答:“浮土就是这里的土,没有哪里运来,这底下埋了东西,再填回去原本的那么多的土,所以厚度增加,多出来了一寸的高度。”
楚云田觉得有道理,又道:“那那些骨灰......”
许粥粥说:“骨灰倒是容易运出,若是真的我们猜测不错,真的毁尸灭迹了,为了万全之策,去将骨灰另外带走丢弃也不是不可能。”
楚云田也料到会有这个可能,却也并不气馁,道:“万一有所遗漏,我也能看得出来是不是人骨。”
小孟将军看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个匕首大小的木铲就要开挖,实在是忍不住要给他泼冷水:“若是鼎一般大小的锅,那么绝对不可能埋藏到如此浅薄的地方,否则猎犬即便是嗅不出血腥,也至少能够闻到锅中煮肉的气味,那煮肉是需要水的,等于是一锅肉汤,难道猎犬对此会不敏感?”
“只怕这埋藏的深度不小,单靠你这小儿玩物一般的东西,要铲到几时?”
楚云田道:“那依你的意思呢?要等到白日时候,叫来开封府甚至你们西营的兵马过来,人多力量大?是啊,人多确实力量大,可是也招人耳目不是么?再打草惊蛇下去,到时候,为了阻止这事,是你死还是我死?”
他说到这里,又看了一眼一旁默不作声的许粥粥:“还是她?”
眼看着小孟将军面色一沉,眼神定定看着对面的许粥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顿时露出痛苦的神色。
其实这样的暗夜,这样的稀薄光线,小孟将军的表情是可以很好的隐藏在黑暗中的,可是偏偏他的痛苦无法掩饰,即便是看不到具体的神情,那股悲伤和难以言喻无法启齿的懊悔都能够令周围的人一起感同身受。
沉默了一瞬之后,小孟将军一字一顿道:“你们退后去。”
等到许粥粥和楚云田依言后退,再后退,一直各自退到了檐柱之后,小孟将军才缓缓抽出了腰间的佩刀。
这佩刀属于他的随身之物,到哪都带着,大有一种“刀在人在”的架势。
他虽然这回并没有穿戴盔甲,却依然站出了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尤其是这薄月之下,更让他的影子渲染出来几分的气质来。
楚云田十分激动:“说来,我还从未见过小孟将军大显神威......都说他战场之上为杀将,花枪耍的十分漂亮,大刀也是虎虎生威,而且力大无穷,曾经手撕敌军猎犬!”
许粥粥道:“这种离谱的言论你也就是听听罢了......传言都是夸张,他又不是美国队长,还手撕猎狗......怎么不手撕木桩?”
还没等到楚云田刨根究底问她谁是美国队长,那边小孟将军就已经拉开了阵仗。
话音未落,小孟将军那边就早已经运气凝神,一道劈下,许粥粥他们只来得及看到地面仿佛如地裂一般裂开一道口子,然后随着刀风刮来一片尘土,迷地睁不开眼睛。
一力刀锋之后,小孟将军手中的大刀并未沾染半点尘埃,眼前劈开了一道深沟,足有三尺深,两拳宽,但是到这个深度之下,依然只见泥土。小孟将军深吸一口气,又凝神蓄力,朝着深沟位置续劈了下去。
这一回,除了飞扬出来的尘土之外,还有一阵突兀的金石之声,声音响且沉闷,但是明显固若金汤,狠狠的把小孟将军的力道反击了回来,他倒吸一口凉气,手腕骨折一般的钝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