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驴,谁会写诗写给一头蠢驴呀......”
这句话出口,帘子后头听审的乔松差很多没忍住笑出声来。
许粥粥明白了:“所以,如果姐姐不写蠢驴,那是不是就表示姐姐或许写的比晚成公子好?或者和晚成公子一样好?”
她问的是那个小胖子,那小胖子一会儿看看陆佰常,一会儿看看许粥粥,半天也回答不出来,问的急了,他就跺脚:“我是个小孩子!怎么能问我这么难的问题!”
他说着就要跑出去,被一旁的楚云田给截住了。
许粥粥已经不必再问别的,她看向一边脸色沉的似乎要挤出水来的陆佰常,道:“晚成公子,你觉得如何?”
陆佰常冷冷一笑,并不回答。
楚云田害怕他的反应吓到小孩子,连忙示意那个年轻的先生带着两个书院的孩子一起出去了。
等到出了公堂之后,那那位年轻的先生才问楚云田道:“敢问师爷,那最后一首,其实并不是那位姑娘所作的吧?”
小李先生如此一说,旁边的李秋和孙琪都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楚云田见小李先生看出来了,也不准备瞒他,道:“那首诗确实并非那姑娘写的,而是陆公子所作。”
虽然小李先生已经猜到,但是他依然有不解之处:“这晚成公子大名鼎鼎,擅长辞藻华丽的诗句,或者只写美人亦或者春花秋月,为何今日,会赋诗给......驴?”
虽然孩子们听来是直白的“我是大蠢驴”,但是许粥粥的吐字清楚,小李先生还是听出来是“卧石答春绿”......是用一种谐音的方式写的打油诗,咋看起来十分的雅致,若是小李先生在别的场合听来,或许会觉得这是一首咏春诗,可是经过那几个儿童听来,才明白这是一首谐音诗。
几个孩子,尤其是那个说蠢驴的小胖子知道了那首诗竟然是陆佰常写的,心中立刻不安起来,他脸上汗都流了下来,跺脚道:“我回去要被爹爹打屁股了!”
小李先生大概猜出来为何是由那姑娘念出陆佰常写的谐音诗的目的:“若是陆公子念出来,许不光是你我,就连这些孩子们都不敢往谐音中想了。甚至来说,即便是陆公子有意做一首打油诗,换你换我,也不会真的往那方面想。”
楚云田含笑,心中确实拼命点头。
他当然也记得那个当初因为提及陆佰常新诗的老学究,看小李先生反应,大概想到同一个地方。不由一同叹了气来。
送走了小李先生和学生,楚云田回到公堂时候,正好撞见不知道哪里进来的雷鸣。
雷鸣正抓着陆佰常不放,拼命摇他的衣襟,陆佰常几乎要失了仪态,奈何公堂的衙役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要上前阻止的意思。
雷鸣终于在几圈之后再度抓住了陆佰常,就在陆佰常害怕对方说出写什么而瞳孔地震的时候,雷鸣却忽然伸手,朝着他的瞪大的眼睛挖了过去!
就在在场之人反应过来之后,只听一声惨叫,陆佰常已经轰然倒地,他双手紧紧捂着脸,有两行血泪从指缝中流出。
雷鸣五个指头都是血,口中喃喃道:“我这都是为了你好,我这都是为了你好......这样你就不会死了,不会被吓死了.......没有眼睛怕什么,你还是可以作诗啊!”
他越说越大声,到最后两句,几乎就是吼叫出来的,陆佰常在地上痛的打滚,完全没有听到雷鸣在说什么。
他理直气壮,一脸坦然,然后用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瞄着一边的许粥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