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伙计说的言之凿凿煞有其事,跟昨天晚上被龚海威胁时的战战兢兢判若两人,凤芷顿时想扶额。
这个时候,即便告诉蒋昆他手里的那只白玉杯是假的,估计也不管用了,一来在这种场合他不可能承认,只会死撑到底。二来,他要是知道了真杯子在谁手里,也不敢去拿不是。
想到逍遥王,凤芷忽然灵光一现,明白了原委。
这个局,只怕就是那位高高在上的王爷做下的。
他故意戳瞎了龚海的眼睛,让蒋昆来找自己报仇,她如今无所依仗,所拥有的,只有他昨晚刚刚给她的那块牌子,面对蒋昆咄咄逼人,也只能顺势领了他的这个人情。
想到这里,凤芷恨的咬了咬牙。
她平生最怕人说好话,但也最厌恶别人用强,好声好气商量,她或许可以承个人情,耍心眼计谋,那她可就恕不奉陪了。
眼看堂上的冯大人听了供词,朝她望过来,凤芷不等他开口,径直一笑:
“伯爷的意思是,杯子是我偷的,也是我当的,龚大公子的眼睛也是我弄瞎的,对吗?好,别的先不提,就说说龚大公子是在哪里被我弄瞎的眼睛,可有人看见了?”
蒋昆来时早已将此事想好,甚至早已跟龚海串好口供了,当即便回道:“你深夜潜入龚家,在龚海的卧房里,趁他睡着不备,刺瞎了他!他自己就是证人,等他醒了,自然能跟你对峙!”
凤芷笑了。
这招好,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他们舅甥俩怎么说怎么算。
“啧,我既然能深夜独自潜入龚家而不被人发现,那我的功夫一定很厉害了,不然也办不成这事,对不对?”
蒋昆咬牙道:“你承认就行,你身怀功夫,刚才在大门外,大家伙可都瞧见了!”
凤芷顺势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身上随身带个什么飞镖啊,暗器啊,毒药啊什么的,也是稀松平常了?”
说着,看着蒋昆,更加灿然一笑。
蒋昆立时后退一步,他距离凤芷最近,她要是真扔个暗器什么的,他肯定先中招。
上面的冯大人看不过眼了,不用蒋昆发话,他自己就能把这事办的妥妥当当的:
“上堂受审,理应搜身,来人啊,叫个女狱卒来!”
算这个冯大人办事还算有点底线,不多时,人叫来了,是个女的不假,但相当粗暴,冲到凤芷面前直接上手,差点没把她当个咸鱼正反面翻来覆去,上锅煎着吃了。
凤芷不高兴:“大姐,我身上可有贵重的东西,要是摔碎了,连你们大人都赔不起。”
女狱卒十分傲慢,她觉得凤芷一个小女子,跟忠义伯这种达官贵人对簿公堂,肯定是没有胜算的,何须在意?更何况刚才在外面也是收了蒋昆手下给的钱的,能不好好表现表现?
于是凤芷越是这么说,她就越是肆无忌惮起来,推推搡搡十分暴力,还拉拉扯扯,差点把凤芷外面的衣衫扯掉。
夏日的衣衫本就很薄,总共里外两层,若是真的被扯坏了,凤芷就连这个大门都没办法踏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