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六姑娘说了好些不得体的话,最后罚六姑娘再寒冬腊月里跪了一炷香。
六姑娘昏迷了三天才醒,足足病了两个月。
想来,那时六姑娘怕是就寒了心。
虽说如今已经时三月的暖阳天,爱美的姑娘家都已经换了轻薄的春装,但阿晚身上却还裹着厚实的披风。
罗舒悦再看到裹得像团子一样的阿晚,甚至进了屋,身上的披风也没第一时间解开,不由笑道:“需要帮二姐端个暖炉吗?”
她的本意是调侃之语,却没想阿晚倒是点了点头:“恩,麻烦了。”这具身体真的是太弱了。常年手脚冰凉,夏日还要一些,冬日里即便她用星辰诀时刻蕴养着身子也不顶用,这也是为什么她能一整个冬天都不出门的缘故。
听到这话,罗舒悦倒是愣了一下。
先是吩咐了丫头准备暖炉,这才细细的打量阿晚一番,这才发现她的脸色,即便用胭脂水粉点缀,也能看出来比起过年时又差了两分。
“无事吧?”罗舒悦问道。
阿晚点点头:“老样子,暂时死不了。”最起码在罗母过世前,她绝对不会死的。
罗舒悦见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底也叹息了一声:“太医院那边新来一位顾太医,年纪虽轻,但医术却极好,皇上和贵妃娘娘都几次称赞,不若请他过来给二姐把把脉?”想到自己曾经因父亲的宠爱二姐,心里还曾嫉妒过她,说她,这么病歪歪的活着也是受罪,倒不如早点死了,于她于家里都是解脱。
“也好。”阿晚对此可有可无。
罗舒悦转头吩咐大丫头茯苓拿了十一皇子的帖子,去太医院请人。
阿晚之所以过来也不过是临时起意,想要戳一下刘氏的心窝,让她更难受一些,倒不是真的有什么大事,所以接下来,便和罗舒悦有一搭没一搭说着家常话。顺带告诉罗舒悦,七姑娘罗舒灵的婚期提前了,就在一个月后,若是她到时得空,也可回去一趟。
“好端端的怎么会提前?可是薛家那边有事?”罗舒悦轻挑了一下眉头,问道。
“听闻薛老夫人不大好,薛家那边怕有个万一,就要等三年。到时,薛公子可就二十又二了。是以,前几日,薛大人亲自登门,和父亲商量,把婚期提前了几个月。”罗舒灵的婚期本来是定在今年年底。
罗舒悦恍然:“这样,也不错。早日出嫁,许能过的更自在一些。”
说着话顾太医也就来了。
对比那些白胡须的老太医,这个顾太医倒是极为年轻,看着不过二十多岁,可惜长相却有些一般。不过也是,若是长得出色的话,皇帝怕也不放心让他进出后宫,宣隆帝虽然老了,那后宫中不乏貌美年轻的宫妃。
能得到宣隆帝的赏识,这顾太医本事也有一些,直言不讳的说,阿晚的身子已经无药可医,只能养着,且看能多活几年。
对于这个结果,阿晚是意料之中,神情无波:“麻烦太医了。”
倒是罗舒悦问了一句:“真的一点法子都没有吗?”
“抱歉,在下才疏学浅。”顾太医如是的说道。
对此,罗舒悦自然怪不到顾太医的身上,便让大丫头好生送顾太医出去。有心想要去安慰阿晚两句,但对上她微微含笑的眼睛,想好的话,一个字也没说。
在送走了顾太医没多久,阿晚也起身告辞离开。
不过临走前才告诉罗舒悦说:“忘记告诉你了。太太昨儿接到府上的传话就病了,听说是郁结在心,气性难消,而且颇为严重,今早都有些下不来床,你自己且注意一些,罗舒雅和罗启晟或许会过来寻你求个公道。”
“谢谢提醒。”罗舒悦倒是不在意,不过她并非是不相信阿晚的话,相反她可以肯定罗舒雅和罗启晟在知道刘氏生病的缘故。一定是会寻上门来的,但又如何?以为她还是那个事事都要顺从他们的罗家六姑娘呢。
上辈子,罗六就已经死了。
……
阿晚估算的一点错都没有,刘氏病了,而且还颇为严重。
罗启晟得了消息,便着急忙慌的从国子监赶了回来,他如今年岁还小,才不过十二。罗鼎虽然最看重的是嫡长子罗启瑜,但对这个幼子也颇为关怀,小小年纪便把他送入国子监读书,无事都是一个月才回家一次。
只是罗启晟做为刘氏唯一的儿子,被她有些惯坏,性情顽劣,不大爱学习。时常借机请假回家偷懒,刘氏想着儿子年岁还小,不打紧,便也帮瞒着。后被罗鼎知道,好一顿的□□,还给刘氏下了死命令,不许再惯着他,不然就把他送到苏州的松山书院,让人好好磨磨他的性情。
刘氏听到这话,虽心疼的很,但她也是大家出身,有几分见识,知道夫君是为儿子好,况且她也了解罗鼎,知道他说一不二的性情。因此,也不敢再帮着儿子打圆场。
因此,罗启晟早就在国子监呆的有些厌烦。
回来后,见到刘氏,与其说是病重,倒不如说是愁容满面,心事满怀更贴切一些。
在从一个丫头的嘴里的知道刘氏病倒的原因后,心中是大怒,只觉得罗舒悦这个姐姐简直太不像话了,居然敢这么对自己的亲生母亲。
当下便怒气冲冲的离了家。
作者有话要说:
某夏是勤奋日更好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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