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少主给我一点时间,我要见见他,有些事不弄明白,我皇影一辈子良心不安!”
风行天知道皇影口中的他是谁,所以出于他对父亲的情义,带着头和风行云以及风行军朝着皇影鞠了一躬,然后驾着马回到了季云旁边,季云目露沉吟之色,道:“大哥,你不担心皇影将军被天风皇室说动?毕竟他们才是血浓于水呀!”
风行天叹息一声,随即看着皇影的背影由衷的钦佩道:“他的决定不重要,他选皇家是情,选风家是义,别说我风行天没有资格干涉他的决定,就算是我父亲还活着,也不会干涉的。”
城楼上的二皇子倒是没认出皇影的身份,但是兵部尚书却是一眼认了出来,毕竟,这可是先皇当年争夺皇位的头号大敌,而且如果不是关键时刻吊桥上这位主动放弃,天知道如今的天风是谁说了算,所以兵部尚书一时间变得犹豫起来,他只知道皇影是先皇大敌,也知道他是皇亲国戚,却不知道先皇死之前说服了他的这个弟弟作为眼睛监视他曾经最好的兄弟风继忠。
又是两名将领先后死在了皇影长矛之下,禁军士气大落,风家军方面则是士气高涨,皇影一直沉默的仰望着高墙之上,在人群中扫视着天风皇帝的身影,他的长矛微垂,往下溢着鲜艳的血,在清晨的阳光下闪着光。
城墙上开始人影攒动,皇影终于看到了那道他想要见到的人影,他的身后簇拥着百官,哪怕仅仅是小时候见过一面,皇影依旧不难猜出他的身份,天风皇帝登高视下,突的看到下方那道浑身染血的人影好生熟悉,细细一想,才记起小时候这个人抱过自己,他幼年生活的圈子很小,身边除了太监,几乎见不到什么人,所以对这位见过数面的皇叔的长相记忆深刻,加上父皇临死前告诉他的那些话,他看到皇影时神色不由得变得惊喜起来,朝着下方道。
“皇叔,您回来了?是我呀,您这是?”他见皇影浑身浴血,杀气扑面而来,也快速冷静下来,知道其中定然有什么来由,让这个本该是自己眼睛的一大助力投向了风家,可是他不怕,皇影与他同是皇家嫡系,身上流着同样的鲜血,二十多年前这个皇叔能为了百姓放弃皇位,将天下拱手让给父皇,如今也可以为了顾全大局,为了祖宗三千年基业再次回到皇家剿灭风家。
皇影面无表情,神色冷硬,悍然抬头高举长矛道:“我且问你,我这些年在风家写给你的书信你可曾看到?”
天风皇帝不明所以,但出于拉拢的目的,加上他高高在上的地位,还是收敛起面上表情,沉吟道:“自然看到了,皇叔为我皇家鞠躬尽瘁,在风家中隐姓埋名这么多年,皇侄岂能不加重视。”
皇影闻言不由心底里升起一股冷意,再度开口道:“既然看过我的书信,那我可曾再三叮嘱你不要逼迫风家,风帅是你父皇出生入死的兄弟,你这么做只会寒了人心,你为何不听我言?”
天风皇帝心说我还以为多大点事儿,原来是怪我没听他的建议拂了他的面子,这老东西还这是……想了想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眼中闪着寒光道:“皇叔说的话,侄儿自然知晓其中道理,可风家势大,这一脉更是一脉三子,况且父皇死之前告诉我风家是大患,必须要处置打压,我若不采用些铁血手腕,岂能坐稳今日的位置,皇叔……”
皇影彻底失望,没想到皇家之后竟是这么一个不明厉害的废物,他太清楚自己大哥了,先皇为人虽然心狠手辣,但却一直觉得愧疚风继忠,他会让自己的儿子打压风家杀了风继忠?皇影自然不会相信,不过他也永远也猜不到,这其实是先皇死前含糊不清的遗言误导了如今的天风皇帝,才致使他对风家有那么强的针对性和愤懑,让他一直以为父皇的死和风家脱不了干系。不得不说其中缘由细细想来还真是一场闹剧,但要说不是风家与皇家的矛盾这些年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这些缘由能发酵到今天这般不死不休的地步?
“你可真是英明神武呀,为了打压风家,杀掉风帅,你连祖宗的话都能忘了,你连这三千年天风的生死大敌天毒都能勾结,这就是你的铁血手腕?哈哈哈,我皇兄何等了得的人物,居然生出来你这么个酒囊饭袋,真是天要亡我皇家呀,祖宗三千年基业毁于你手,罪有应得,罪有应得呀!”皇影高声断喝,声如洪钟,振聋发聩。
身后随行大臣脸色大变,可又不敢指责喝叱皇影,毕竟他的身份特殊,同样是皇家的颜面所在。
天风皇帝没想到自己的低声下气,有意放低姿态拉拢这位皇叔,居然遭到了如此谩骂,顿时也是脸色苍白如纸,浑身发抖,却还是强自压抑着怒火尽可能平静,实则语气已经带着颤音道:“皇叔,风家不过就是我皇家养的一条狗,世受国恩却不知感激,地位尊崇却心生反意!你我同是皇家血脉,打断骨头连着筋,血浓于水呀皇叔,莫非你今日非要替反贼说话不成?莫非皇叔你就眼睁睁看着祖宗三千年基业毁于乱臣贼子之手?!”
皇影见他仍旧执迷不悟,顿时心灰意冷,突然战马前蹄高扬,他断喝一声,犹如晨钟暮鼓,当头棒喝。
“竖子匹夫,不相与谋!”言罢他猛地右臂挥动长矛,在马背上斩断了自己的左臂,额头刹那间冷汗密布,他咬着牙,转身断然道:“今日我皇影断臂为凭,与皇家恩断义绝,祖宗血脉,当此断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