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那就明日续审时,公堂上说。”
说完起身便要朝头走。
“张大人。”
何怡贤提声唤住他,慢声道:“老奴要说的这件事情,关乎皇家清誉,不能放在公堂说,只能你我私议之后,禀陛下处置。”
张洛站住脚步,转身道:“什么意思。”
何怡贤撩袍走到他身边,“大人想知道郑月嘉背后的人是谁,那我就给大人提一个人。”
张洛冷道:“直说,不要跟我绕弯子。”
何怡贤压低声音应道:“宁妃。”
张洛的手在背后暗握成拳。
何怡贤见他暂未言语,又续道:“宁妃与郑月嘉早在入宫之前就已经是旧识,二人为了避嫌,从不曾在内廷相交。”
张洛闻言,联想起郑月嘉的叔父在供词中所说,郑月嘉读书时曾喜欢一个官家的姑娘,后来他家变销籍之后不久,那个姑娘就入了宫。
他的叔父说不出那个姑娘究竟是谁,如今在何怡贤处却有了印证。
张洛捏响了骨节,朝何怡贤逼近两步,“此事还有谁知道?”
何怡贤摇了摇头,“只你我二人。”
“你为何不直接告诉东缉事厂。”
何怡贤笑了笑道:“这是司礼监内部的问题,还望大人不要过问。但是,大人若要查证此事,可以审另外一个人。”
“住口!”
张洛厉声打断何怡贤,眼底忽若火燃。
“不用你跟我说。”
——
此时宫内,仍然没有缉拿到游桂春。
为了追查此人的下落,内廷六局正在各自清审局内的女官,杨婉和宋云轻站在尚宫局外面,等着问话。
宋云轻道:“你说,这是不是很奇怪,一个活生生的人,还是个女人,就这么在宫里消失不见了。”
杨婉冲她摆了摆手,“不要在这里说这些。”
宋云轻道:“杨婉,我总觉得你知道什么,不然那次我们在邓都主那儿吃锅子的时候,你不说那样的话。”
杨婉低声道:“我说什么了。”
“你说,让邓秉笔辞了斟选奶口的差事,结果这个差事果然出事了。”
“我……”
杨婉刚想说话,却见一队锦衣卫拿着镣铐朝尚宫局门口走来。
姜尚仪和陈尚宫闻讯走出尚宫局。
陈尚宫看了一眼锦衣卫手上的刑具,正声道:“我们六局内部清审,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校尉道:“尚宫大人,我们此来,只为带杨掌籍一个女官回去问话。还请尚宫大人不要见怪。”
姜尚仪闻话出声道:“女官属内廷,即便有罪,也是由尚宫局审理处置,北镇抚司何时插过手。”
“既如此,那我们就直说了,说是问话已经是客气了,宁妃娘娘涉谋害皇子一案,我们北镇抚司奉旨审理此案,有权缉拿一切与此案相关的人回司受审。”
“你说什么?”
杨婉挤出人群,宋云轻试图将她拽回来,却被她甩手挣脱了。
“娘娘是皇妃,谋害皇子这样的罪名岂能这般颠扣!”
校尉喝道:“镇抚司尚在审理,杨掌籍慌什么?”
杨婉掐住自己的虎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之前没有想过,这件事情会把她也牵扯进去。
但反过来一想,置身事外,她无法完全知道鹤居案的来龙去脉,身在其中也许会看得更清楚一些。
但是……北镇抚司的诏狱,张洛……
她没有办法深想这一处地方,也没有办法深想那个人
姜尚仪见此时僵持,朝前走了几步,将杨婉挡在身后道:“此事我们要上报皇后娘娘。”
“可以。”
校尉朝后退了几步,“我们无非在此等候一会儿。”
“尚仪……”
杨婉轻轻牵了牵姜尚仪的衣袖,“不必上报皇后娘娘。”
姜尚仪回过头,“杨婉,你知不知道他们要带你去的是什么地方?”
杨婉点了点头,“我知道。”
姜尚仪摇头道:“知道你就不要出声!”
“没用的尚仪。”
杨婉抬起头凝向姜尚仪,轻声道:“事涉皇子案,皇后娘娘也不会容情。”
她说完,朝前走了几步,走到说话的校尉面前。
“你们没有惊扰承乾宫吧。”
校尉应道:“不曾,此案未审清之前,没有人敢对宁娘娘无礼。”
“好。”
杨婉抬起手,“我跟你们走。”
校尉见此,也向她揖了一礼,“多谢掌籍体谅。”
说罢挥手喝道:“来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