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到这个地步了,王浪掏了掏耳朵,咧嘴一笑,“露一手啊,成,今儿开心,给弟兄们露一手。”
王浪找了张纸,折叠成了三角形,摸了摸尖端,王浪笑了笑,两根指头夹着被折叠成细长三角形的纸,“都看好了。”
一手掀起褥子,露出下方的木头板,王浪手腕一抖。
哒!
声音很小,但足以让场中所有人都瞪大了狗眼。
三角形的纸有一小半没入了木板之中。
同样是纸,在狗屁和小米手中是骗人的把戏,但是到了王浪手中,这完全可以杀人。
狗屁大叫一声好。
所有人都鼓掌叫好,有人想的少,有的人想的就多,呆瓜鼓着掌,刚刚有些不寒而栗,这要是扎到人的身上,还不得扎出一个孔出来。
想想都觉得吓人,可笑的是他们那天还准备给王浪这个新人点颜色看看,现在回想王浪那天来的时候戴着手镣脚镣,根本不是他们想的别的号子里受惩罚调到这个号子来的,这摆明了就是个杀人犯。
一群人玩的都挺开心,下午放风的时候,狗屁,小米,鹌鹑都凑在王浪身边,呆瓜站在不远的地方,相对位置离得也不远。
现在都是对王浪心服口服五体投地,王浪说什么他们就是什么,主要是都怕,这位爷要是一个不开心,分分钟能把他们杀了,这位爷是死刑犯,迟早要吃花生米的,在这里估计也就是死缓,迟早是个死,在号子里把谁做了,大不了就是提前吃花生米。正儿八经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王浪找了个干净的地方,能晒太阳,盘腿坐在地上。
放风的场地并不是很大,四个号子里五六十人都在,四处转悠着,一周围墙上有狱警观望着下方。保证不让下方打起来。
马金虎和竿竿儿坐在一起,两个人时不时看向王浪,眼中的恶意都表露了出来,最后两个人同时找到了曹老板。
曹老板每次放风的时候都会找一个地方,周围都像是真空带一样,虔诚的跪坐在地上,嘴里念念叨叨,王浪听到过一次,是在背诵圣经。
王浪掏了掏耳朵,看到马金虎的挑衅性目光,王浪远远的给马金虎比了个中指。
旁边的狗屁也跟着王浪给马金虎比了个中指,小米不甘示弱,也是比中指,鹌鹑有点怂,但是看到旁边的两个人都比了中指他自己不比总有些过不去,怂归怂,还是有眼力见的,伸手给马金虎比了个中指。
“呆瓜!干啥呢!”狗屁喊了声。
呆瓜低着头,犹豫了下,给马金虎比了个中指。
马金虎和竿竿儿把几个比中指的都牢牢记住了。
曹老板背诵圣经的时候旁边有那个肌肉猛男守着,没人敢靠近。
马金虎和竿竿儿在旁边安安静静的侯着。
放风时间快结束的时候,曹老板睁眼,马金虎和竿竿儿才迎上去说了些什么,曹老板认真的听完之后大度的笑了笑,不知道说了什么,几个人分开了。马金虎和竿竿儿各自回了各自的阵营。
离得有点远,周围环境还有点嘈杂,王浪也没听清几个人在说什么。
放风结束,王浪掏着耳朵,熬到最后才带着旁边四个小跟班往回走。
马金虎回身冲着王浪冷笑,王浪鸟都不鸟。
旁边几个小老弟立马反击,给比了中指。
曹老板还是最后才走的。
旁边的肌肉猛男并不和曹老板在一个号子里,而是在劳动号子里干活儿,不知道怎么弄得只要是放风时间就跑到这里来了。
回了号子之后,狗屁就撺掇王浪,“老大,马金虎太嚣张了,咱们不能这么惯着他。他今天去找曹老板,肯定是寻求外援的。”
王浪躺在床上,“滚去睡觉,不想睡觉就去刷马桶。”
狗屁立马闭了嘴,眼中全是小哀怨,转身回了大通铺睡觉。
王浪点了根烟,躺在床上闭着眼抽烟。
很久没有蹲过号子了,这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从上次出狱之后王浪就没想着再进来,世事无常,王浪还是进来了。什么叫锒铛入狱,不过如此。
一根烟抽完,王浪闭着眼,屈指一弹,烟头画出一条优美的弧线从这边飞到了马桶里,让刷马桶的鹌鹑瞪大了鹌鹑眼。
晚上,一群人自娱自乐了会儿,王浪说了声睡觉,房间里面就安安静静的没了动静。
安静终于被一道脚镣拖地的声音突然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