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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院很快年底考核来了。在案卷抽样检查中,有一个卷送达回证上,签名日期是空白。几个人在宿舍说着,常兰立刻紧张起来,她象电影的蒙太奇一样,把卷中的送达回证迅速在大脑中过一遍。
“不是我的卷。”常兰在心里这样说,因为她当时把送达回证仔细检查过了,不会有这样的疏漏。
“我太高兴了。是谁都不会是我,我真happy,给我的卷让我给退了。”郑洁说。
这就是,工作谁干谁出错,谁出错谁有责。
“后来给我的卷是她的。”常兰心想。
“属于自己的工作自己不干,还这么张扬。”常兰一脸的严肃,看着郑洁。
到了下午,常兰一直想问一下,这个有问题的卷是谁装的。但朱建华一直都在楼前楼后的跑,楼上楼下的忙,就没有找到空隙。一直到晚上快下班,常兰才在办公室把朱建华堵上。
“听说有一个卷送达回证上没写日期,是谁的?”常兰问。
“不是你的。不过没什么大事儿,中院检查组的把我和郝飞叫过去把存在的具体问题提出来了,但他们同领导谈话时,我们庭的事儿没提。”朱建华脸上放着光彩。
“行啊,你面子大。”常兰立在一边,也神彩飞扬。
“你是怎么知道的?”朱建华问。
常兰愣啦,可也是,郑洁为什么这么大声宣扬本庭的失误?像得了奖似的?
“在宿舍她们在说。”常兰说。
其实到这,二人都明白这消息是从哪传出来的了。
“无所谓,中院没提的事,领导不会主动追究,也没有理由追究。”朱建华说。
到了这,常兰只有跟着高兴的份儿。
整个地区基层法院考核结束,本院排名第三。
辛苦了一年,有了这样的成绩,辛苦没有白费;劳累的一年,有了这样的结果,也算是劳有所得。
整个法院就是在这种祥和、满足、愉悦的气氛中走到了岁尾。
“手上的案子都是下一年的了”。朱建华把抽屉里的卷拿出来一边看一边说。
“难的就是这个案子。”朱建华把一个卷宗拿出来,把里边的纸张抽出来看。
“头儿、头儿,别这么过于热爱我们伟大的人民法院工作,留得案卷在,不怕没活干,明天再说吧。”常兰说。
朱建华笑笑说:
“已经到下班时间了。”
朱建华收拾着卷,常兰立在一旁等待。二人有说有笑的走出办公室,走出办公楼,又前后走到树底下的桌子上在签到薄上划了勾。
“再见,头儿。”常兰一脸的盎然,招呼打得特别甜美。
第二天一上班,按着朱建华的要求,常兰开完早会后即到他办公室报道。
“头儿,今天有什么指示。”常兰问。
“没什么指示。”朱建华说。
“今天,你想工作也没事儿做了。”朱建华说。
“没事儿好,我把眼睛、耳朵、鼻子、五官、七窍都关上好好的休息。”常兰喜欢无事可做时讲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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