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在那你一句我一句的对付,像是在显摆一段时尚。郑洁在那东一眼西一耳朵的看着听着,她烦了:
“有什么可笑的有什么可说的!”
“咋不能说了?你不爱听,不爱听你这叫羡慕嫉妒恨。”
郑洁在孙耀先面前说话很随便,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孙耀先在史文洁面前更随便。
“你看严常委,有相貌、有身材、有一副好嗓子,最主要的是,还有个好前途。”
史文洁笑的更欢。
“说不定人家有老婆呢。”
“看,郑洁,你这就不会说话了。你应该说,小史,嫁个好丈夫,然后使劲往上爬,爬上去别忘了拉我一把。”
“用不着!你们到底还玩不玩?不玩我走了。”
孙耀先见灰青色覆盖着郑洁的脸,把声音停住。他知道是什么颜色变化了郑洁的脸,但是他没有说。因为,郑洁是说不得的。
“郑洁,听说严常委也请你唱歌了?”孙耀先没话找话。
“别扯我。”
说史文洁郑洁不爱听,说她自己她还是不爱听,那说什么?说打牌,对,原本说的就是打牌。打牌的人怎么还没有来?孙耀先又拨了一次号码,孙娇娇过来了。
“他不来。”孙娇娇很严肃。
六只眼睛盯着一张嘴,那张嘴的严肃引发了所有嘴巴的严肃。没有人说这个“他”是谁,但所有的人都猜到“他”是谁。
孙耀先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想,现在功夫还是没有到家,自己的功夫,孙娇娇的功夫,都还缺欠很大的火候。
史文洁看了孙耀先一眼,她心说,叫他让我去呀。但因孙耀先和孙娇娇都没有明示这个他到底是谁,也就不好插言。
孙娇娇说完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郑洁和史文洁见孙耀先变了脸,也收起了撒娇和耍赖,离开了孙耀先的办公室。
二人走向楼梯,郑洁说:
“我知道他们叫谁。”
“叫谁?”
“叫朱书记。”
二人走了几步,郑洁突发奇想:
“咱俩看看朱书记去?”
史文洁原本想自己去看看,没想到郑洁想出了这个注意,她想拐个弯把郑洁骗走,又怕郑洁知道后不给自己面子。
二人来到朱建国的办公室,见办公室的门口敞开着,郑洁直接走进去说:
“朱书记,我们来看你来了。”
朱建国望着她俩,停了片刻说:
“你们不是在孙院长那里打牌吗?”
“没有人玩。”郑洁说。
一只手拽了一下郑洁的衣角。
二人正被尴尬拴着,朱建华从门口进来。他大概是没有想到两个女孩子在,犹豫将他留在了门口。
“建华,进来。”
这轻轻的一句,扯断了两个女孩子的尴尬,扫除了朱建华的犹豫。两个女孩子待朱建华进来,立刻闪人。
“朱书记就是信任朱建华。”
“那是暂时的。前任书记来时也是特别的排斥孙院长,后来孙院长说啥他听啥。”史文洁说。
“前任是搞行政的出身,现任的是搞专业的出身。”
“什么搞专业的搞行政的,都是黑面馍馍。”
两个人从后面走到前面,心理不约而同的想:堂堂的法院干部,想玩还没有地方了。
“那怎么办?”
“你说吧。”
“还是去找孙院长。”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郑洁人未到声音先到。
听见这任性,孙耀先的面庞聚成一个包子。
“你们不是找地方去玩了吗?”
“去了,人家没有搭理我们。”郑洁说。
“孙院长,我们是想去找朱书记,我们还没有说,朱建华来了。”
“他去干什么?”
“没听见,他来我们就走了。”
“还能说啥,不让立案,让于建华撤诉。”
一把尖刀直戳孙耀先的心扉。
“我不相信你们就一直这样猖狂下去,我有办法。”孙耀先心里恨恨的想。
一个主张形式审查,一个主张实质审查,而且实质到单位的大小、单位的性质,审查到他的背景后台和他的上下左右身前身后的关系。这是矛盾的实质。一个主张人文化管理,该给的要给该挣的要挣,一个主张权力至上,一切权力都要装到自己的衣袋里,这也是矛盾的实质。两种矛盾交叉着,支撑起了两个不完整的人。聪明的人这会都要选好边站好队,愚笨的人都在捧着书敬着法干着活挨着收拾。更可悲的是,挨收拾的人并没有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