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把石井新叫上来。”
石井新接到孙娇娇的电话,喘着粗气迈着大步掂着肚子一气呵成走完不远的路程。
“孙院长,您找我?”石井新站在门口。
“你进来。”
石井新进来。
“孙院长,是您主张不把我的错误上报,我非常感激您,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向您说一声谢谢,但是一直找不到机会。我在此对您的包庇和保护表示真心的感激和感谢。”
“我不同意上报是怕法院受牵连,我不是为了你。这点你要搞清楚。”
“是是,是为了法院,是为了我们整个法院名声不受影响,但是,这在客观上还是保护了我,要不然我可是名声远扬了。不是好名声远杨,是臭名远扬。”石井新一直揭自己的疮痂,让孙娇娇和孙耀先看到他细菌最集中最活跃的地方。
这样一个人真得让孙耀先心里发赌,他被堵得什么话都不想说。但是给他这个职位,确实能给自己拉来人气。
“孙院长,感谢你给我这个机会,让我重新做人,但是,这个机会有点晚了,就是晚了那么一点点。”
给你鼻子你蹬鼻子上脸,给你个副主任你还说晚了。前面的一副知恩图报,没过几分钟就贪得无厌。
“那你就不要做这个副主任了,你就等着做你最合适宜的去吧。”
孙耀先的脸色变得四分五裂。气到极至,五官才会相向而动。这个特点,常兰发现了,石井新更是早有观察。
“孙院长,您误会我的意思了。”
“你自己明明白白说的,还别人误会什么?”
“您看,那朱建华和常兰狅的。”
孙耀先的五官在片刻之间稍有平直。
“整个法院就他们懂法,别人都是白痴。”
这两句话,像在沙漠跋涉了几日快要渴死突然发现矿泉水瓶子一样。孙耀先把横眉立目变成不动声色。
那矿泉水瓶子是空的吗?
那矿泉水瓶子里有水吗?
如果有水,那水多吗?
“你们可能都看到到了,以前,有个老太太经常坐在常兰办公室里,现在不来了,以前经常有人站在整容镜前面,现在没有了。”
是的,这个情况有眼睛的人都看见了。但是,这又能如何?纪委书记的车子出了车祸,司机被授权处理相关事宜,司机来法院给朱建华说的明明白白,这个事由纪委和的当事人自己协商,法院不能插手,这也是全院有耳朵的人都听说了的。
“站在整容镜前的当事人------”
“我知道,你们坐在办公室里都知道的事,我坐在大门口能不知道吗?是的,纪检书记的司机是告诉不让法院插手了,但她常兰和朱建华也不能不做工作,最起码她要在每月的案件评查会上,给大家汇报汇报,情况进展的怎么样,你们没有让他们汇报。”
孙耀先一直认为自己是运用权利的高手,但是听了石井新的说法,自愧不如几个字悄悄的爬上他的眼角,藏在他眼角深深的皱纹里。
“我要是当警务管理办公室主任,我第一个要追的就是这件事。”
把手直接伸向纪委相关的案子,会不会引火烧身?
瓶子里有水,喝了这水会中毒吗?
“和纪委有关的案子先不要说三道四,不要还没有干活我就出来给你擦屁股。”
孙耀先觉得无论做什么都要缜密,石井新虽然主意不错,也很有杀伤力,但是他选择的道具似乎不那么靠谱,或者说他想收拾常兰和朱建华是最令人惬意的事,但是他以纪委做被告的案子说事有可能惹怒有关的领导,而自己是本单位主管纪检的,不用别的,领导在开会的时候点名道姓的提上法院几次,就够他孙耀先喝一壶的了。因此,当石井新想到这个办法的时候,孙耀先马上感到压力。他为了把自己的压力在萌芽状态崩盘熄火,直截了当的对石井新发了禁言令。但是,石井新不甘心就这样接受孙耀先的栽培,他站起来,站了一会说:
“那我再想想看,看有什么能把他们的嚣张气焰压下去。”
石井新这句话是对孙耀先和孙娇娇说的,又像是对自己说的。他站了良久才觉得,这里已经没有人再想听自己说话了。石井新一个人默默的走出孙耀先的办公室。他不是不想打招呼,他忘了。忘记一件重要的事,自己会死于非命,忘记一件不重要的事,不重要的事会变成重要的事,会变成大事。因为事情的大小可以运作,事情的轻重也可以运作。
“你看他怎么样?一进来的时候不停的表衷心,你把官职给他了,他走连个招呼都不打。”
就是,这个石井新,我们好心好意的推举你,你得了官就这样目中无人的走人?现在还没有确定呢!我们可以推举你,我们也可以拿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