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事又温柔和平,乃重孙媳中第一个得意之人。”
曹雪芹笔下,秦可卿婆婆尤氏:“她这为人行事,那个亲戚,那个一家的长辈不喜欢她……虽则见了人有说有笑,会行事儿,她可心细,心又重,不拘听见个什么话儿,都要度量个三日五夜才罢。这病就是打这个秉性上头思虑出来的。”
合族人丁并家下诸人:“那长一辈的,想她素日孝顺;平辈的,想她平日和睦亲密;下一辈的,想她素日的慈爱,以及家中仆从老小,想她素日怜贫惜贱、爱老慈幼之恩。”
然而负面的评价也是戳人肺腑,焦大:“扒灰的扒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金荣的姑姑、贾璜的老婆璜大奶奶:“人都别要势利了,况且都做的是什么有脸的事。”
还有一点,秦可卿能够嫁入豪门,贾府的绝大多数人,至少上层的人不知道她是孤儿,只当她是秦业的亲生女儿,这样才能够“能当户对”。曹雪芹《红楼梦》中,原宝玉在太虚幻境和秦可卿“初试云雨情”,梦醒之后,喊了几声“可卿”,当时秦可卿就纳闷了,因为贾府并无人知她真名,此事,可证。
当然,现在贾宝玉穿越了,一切都随之改变了。
“秦大人,果然是日理万机,废寝忘食,到了养生堂还这般,不忘民间疾苦啊!”贾宝玉开口道:“在下贾宝玉来访,怎么?大人难道想让我寄人篱下,就不请我进去,喝杯茶么?”
“哟!原来是贤弟!请,快请!”秦业惊了一下,他不知道贾宝玉的字,但知道贾宝玉是和他平辈的,他和贾政在一个部门工作,贾宝玉的名声现在更是响遍京都了,秦业哪有不知道的理,因此请他落座喝茶,也不理会养女秦可卿。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今天来,是来劝解秦大人和秦氏侄媳的矛盾关系。要知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秦氏侄媳是我贾府的人,我为她说句话也是应该的,大人应该不会为这点而难为在下吧?”贾宝玉开门见山道,对付这种有真气骨的读书人,而且是老读书人,贾宝玉只能和他掉书袋了。
秦业不说话,默默喝了杯茶,他也听得明白,贾宝玉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几句话就把他自己摆到了秦可卿夫家人的身份,这样说表示了贾宝玉不是来管别人闲事的,而是解决“自己的家事”。秦业不由得高看了他几分,难怪外界传言贾宝玉威名震京都,原来也是有几把刷子的。
“秦氏侄媳也许有一些不中听的传闻传出,让大人觉得有愧于秦家的家风,大人一身正气,两袖清风,不是我夸你,对你这样的清官好人,我是很佩服的,当然,也有些鄙视,鄙视你们的固执,一味只会拿儒家思想和宋明理学来以身作则,从而忽略了人性本身该有的感情。”
贾宝玉道:“第一,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大人没有亲眼目睹秦氏侄媳的事情,怎可一口咬定她乱了伦常?第二,秦氏侄媳由你一手带大,受你严肃的家教成长,你怀疑她,就是怀疑你自己,也就是怀疑孔孟之道的失败,你敢否认吗?第三,大人,老话说得好,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秦业浑浊的瞳孔精光一射,贾宝玉摆摆手,制止了他,站起身,指着秦可卿道:“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大人既然把她当做亲生女儿来看待,也能为她生气到这种程度,不用说,我也感受得到你们的亲情。只是我们国人,向来不善于表述过分亲近的亲情,因为他们骨子里有一份羞涩。秦氏侄媳,已经患了绝症,无药可医,不信大人可以向贾府打听。”
“咳咳!”秦可卿佯装咳嗽了几声,心思暗暗转动,这贾宝玉也真是的,明明是帮我,却不忘了损我,什么我得了绝症?无药可医了?那在贾府也只是装的,成心咒我不是?不过这一招,兴许还会有些用处。
“多少浮云游子梦,奔波前程远乡里,莫到忏悔时,再来想起子女情!秦大人,言尽于此,在下告辞了!”贾宝玉拱拱手,走了出去,剩下的时间,是他们父女俩的,他知道秦业有很大几率会和秦可卿重修旧好,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我代表的是贾府,秦业不可能不给贾府面子,第二个我说的那番话,虽然看似作用不大,但谁知道秦业有没有一颗真正的心呢?
秦业家的茶也不好,可见是清官无疑了,但贾宝玉不介意,喝了一半才出来。到了西城,约莫一盏茶时间,贾宝玉钻进了一个偏僻的巷子,从这里出去就可以到达天香楼。
天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是冬雨,他刚走过去一半,没想到秦可卿已经迎面走过来了:“谢谢你,我和爹爹已经和好了。”
“不用,秦大人应该是看在贾府的面子上,我的话应该没有多大作用。”贾宝玉摇头,见对面的秦可卿撑着一把油纸伞,孤独地站在风中,才想起自己被雨淋湿了。
“你知道爹爹怎么说你么?”秦可卿“噗嗤”一笑:“他说你老成持重!”
“荣幸之至!”贾宝玉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你挡住我的去路,这样不好吧?”
“没过多久,我就要走了,这件事和你有关系,我去的那个地方,你将来也要去的。”秦可卿的声音惆怅哀婉,而又缥缈,贴身的柔裙在雨中簌簌飞舞着。
“噢!”贾宝玉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诗兴大发道:“我触景生情,送你一首诗,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