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左手从怀中再掏出一张灵符,真气流动,往自己心口处一贴,右手长剑一划,又是一道剑光飞出,那蜈蚣依然还挺立在那,剑光到处,“嗤”地一声轻响,汁液飞溅,这道剑光竟将蜈蚣斩为两截。然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那蜈蚣半截身子落地,依旧还在不住地扭动,口中和伤口处流出艳黄色的液体,看着十分恶心可怖。
阿普军师“咦”了一声,说道:“你这天罡战气使得很俏啊,蜀山之上,恐怕就连李梦璇也使不出这等威力。”
江无迹仗剑而立,问道:“你到底是何人?为何对我蜀山之事知道得如此清楚?”
阿普军师笑道:“不急,不急,既然你的问题这么多,那我还是告诉你一些能说的东西吧。”
江无迹见他松口,便不再出声,紧紧地盯着他。只见阿普军师长袍下动了一动,周围的毒兽便都扭头退去,不多时,便都遁入了黑暗之中。
江无迹见这些毒兽竟然对他如此听命,十分诧异。阿普军师拉了拉长袍,坐在巨蟾的背上,巨蟾也向下趴了趴,江无迹也能看得清楚一些,只见他通体都被黑袍覆盖,只露出一双眼睛,眼波流转,清澈如水,竟然像是一双女人的眼睛。但他声音却明明是男声,而且手段毒辣,看看这周围残缺不全的尸体便明白了。
阿普军师说道:“从哪里开始说起呢?嗯,好吧,就从你来这里的原因,中原的傀儡虫开始说吧。”
江无迹听他要说,屏住了气,没有答话。只听阿普军师说道:“你们之前所查关于傀儡虫之事,丝毫不差,确是我乌蛮施以黑巫术之后所投。”
江无迹忍不住问道:“你们用傀儡虫将人化为恶尸,到底有什么歹毒的用意?”
阿普军师笑道:“哪有什么歹毒的用意,只不过是让他们自己到这试炼窟中来当这些毒兽的食物罢了?”
江无迹听他说得轻描淡写,忍不住勃然变色,正要喝斥,阿普军师笑道:“你若再打断我说话,我就不说了。”江无迹见状,只得忍怒坐下,仔细听他说话。
阿普军师道:“这些毒兽是上古之时不知什么原因,聚集在这里,似乎是守护着什么东西。但这试炼窟中百转千回,又有它们镇守,千百年来,无人能探出其中究竟。”顿了一顿,又说道:“开始之时,只是乌、白两蛮交恶,由于两部都是由爨氏分开而来,彼此十分了解,故在战争之中,谁也不能胜出一筹。就在这个时候,我想起了这块千百年以来被人遗忘的地方,如果我们能控制这试炼窟中的毒兽,那在战争之中岂不是如虎添翼,摧枯拉朽?”
江无迹忍不住插嘴道:“你们两蛮本是一族,为何要动用如此歹毒的毒兽?”
阿普军师冷笑道:“歹毒?你可知道战争的意义?战争就是毁灭,如果白蛮胜了,乌蛮之人也照样没有生存之地,按理说来,人不都是一族?相互之间却又为何要进行战争?”
江无迹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阿普军师又说道:“然而这些上古的毒兽岂是说控制就能控制如此简单?在潜心巫术这许多年中,控制一类的巫术就只有傀儡虫一种,那也是为了赶尸而用,之前我们也试验过,傀儡虫只能对人发生效用,对这些毒兽却是丝毫没有用处,为此,我想了不少的办法,均未凑效。”
阿普军师顿了一顿,又道:“就在我一筹莫展之时,妖界的至尊天妖皇忽然找到了我,他从手下的小妖处得知我在试图控制这些上古毒兽,便主动向我示好。他许诺只要我能控制住这些毒兽,助他成事,便让我获得不死妖躯。”他眼波流转,露出兴奋之色,又说道:“我听到个许诺,自然是大喜过望,便抛开两蛮之争的短见,销声匿迹,潜心寻找控制毒兽之法。”
江无迹听到此事居然是妖界在背后作梗,心想事态居然严重到如此地步,得赶快想法脱身,回禀李梦璇才是。
阿普军师没有注意到他脸上的变化,继续说道:“就在此前不久,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让我找到了控制毒兽的方法。那就是在傀儡虫之上施以黑巫术,喂人服下,变为恶尸,此尸身怀控制之术,再以之投喂这些毒兽,便能操控自如。但这里毕竟是荒蛮之地,人口稀少,且要长期控制这些毒兽,必须长期投喂毒尸,所以我才在人口密集的中原地区投下这傀儡虫之毒,然后施以赶尸之术,他们自会自己走到这里来,以身饲兽。”
江无迹听得背后汗毛直立,原来这背后居然有如此歹毒的阴谋,听阿普军师娓娓道来,直如平常说话一般面不改色(你也看不见)。他心中恼恨已极,但还是强压住怒气,问道:“那天妖皇要控制这些毒兽,究竟是何目的?”
阿普军师“嘿嘿”冷笑一声,说道:“这个,可就不能告诉你了。”说罢,站起身来,黑袍微微一动,那巨蟾立起身子,蓦地一口绿色的毒雾喷来,江无迹欲待闪躲,哪里还来得及,他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只轻吸了一口,便往后栽倒,就此人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