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是一个大灾之年,是大洲朝的一场灾难,一场浩劫。满天的蝗虫飞舞,乌鸦鸦的一片掠夺着人们春耕时辛苦种下的庄稼,一片青油油的庄稼在田地里生机勃勃的成长着,可是,伴随着几里外都能听见的蝗虫群的移过,庄稼地里就剩下了一根根没有果实的杆秧,光秃秃的,让人看的不由地落泪。
含湘守在自家的茅草屋前,对着父亲和母亲两具干巴巴的尸体哭涕着,父母为了她和弟弟能活下来,将家里仅有的一些粮食留给了她和弟弟还有祖母,而父母在这一段时日里仅是依靠着村庄附近的观音土果腹,可是观音土毕竟是土,吃到人的肚子里不易消化,最后会造成腹胀,含湘的父母就是因为大量的服食而造成的腹胀导致了死亡。
眼泪汪汪的看着父母的遗体,含湘心如刀绞,不要说遥不可及的未来生活如何安度,就是眼前的问题对她这么一个弱小的女孩子都是一个难题,虽然,贫穷的生活让她比同龄的少女略显成熟,而现在父母的离去无疑增加了她的几分沧桑感,可她毕竟仅仅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呀,除了哭红了双眼,此时,她再无他法。
父母需要两副薄板安葬,年迈的祖母和年幼的弟弟要生活,这所有的一切都压在了含湘削小的肩上,她想到了卖身来解决这一系列的问题。
想到就做,没有什么可以犹豫的,确切说,现在已经没有了空闲用来含湘犹豫。她离开了家门,徒步走进了离家不是很远的野都城里。
来到野都的闹市区,昔日里的繁华景象已经是一去不返了,现在这里早以成了卖身者的聚集地。含湘在一个角落里找了块空地,在地面上找到了一棵稻草插在了自己的头上,等待着好心的买主上门来买走自己。
日落西山,夕阳西下,随着太阳的余辉淡弱,含湘的心也开始慢慢的冷落,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她头上的稻草依旧在原位插着,就是说,她还没有将自己卖掉,你说她怎能不急,父母需要她卖掉自己,祖母和弟弟需要她卖掉自己。
含湘笔直的跪在地上,她努力的让自己的头高高的,试图让人远远的就能看见她的身影。可是一切的一切究竟是徒劳,含湘沮丧的低下了头,泪不争气的流着,虽然 ,她一再的对自己说要坚强,但是这一刻她真的无法再坚强下去了。
正当含湘在无助中挣扎的光景,一双穿着绣鞋的脚进入了她低垂的视线里。
“小姑娘,你这是要卖身吗?”一个冷冷的声音在含湘的头上响起,这声音是冷的 ,冷的让含湘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含湘抬起头,她看见了一个穿着劲装的年轻女子,素面,素发,没有丝毫的修饰,右手里紧握着一把长剑。含湘带泪的脸在女子的俯视中放大了。
“小姑娘,我在问你呢,你是不是要卖身?”
“是。。。。。。的”,含湘在女子的气势下有些恐慌,结结巴巴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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