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然眼眶慢慢的红了,她真的不想穿越,大学那会儿,顶多是看看穿越小说,却从来没想过,这种倒霉事情,居然会落到自己头上!
越想越悲切,陈然再次大哭起来,她想回家。
“#¥%&*……”一个妇人过来将陈然抱起来,接着陈然嘴里就多了一个东西,凭着口感,陈然知道,是乳~头。陈然摇着脑袋将那东西甩开,是不是自己死了,就又能穿回去了?
那嬷嬷见她不吃,就抱着她晃了两下,陈然却哭的越发大声,是不是自己小的时候,妈妈也是这么抱自己的?
妈妈,我想回家……
“嬷嬷,怎么了?”哭的正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陈然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清脆在其次,最主要的是,这个人说的,是她能听懂的。
陈然下意识的降低了声音,接着就听见抱着她的那个人用生硬的汉语说道:“格格一直哭,也不愿意吃奶。”
“会不会是尿了?”那声音迟疑了一下才问道,抱着陈然的人将手伸进襁褓里,不顾陈然的挣扎摸了摸陈然的光屁~股,然后摇了摇头。
“难道是生病了?”这么一说,两个人都慌张起来,一个飞奔出去找人,一个急惶惶的走来走去。陈然一概不理会,歇了口气,接着开始哭。
刚出生的孩子,身体最是娇弱。她刚才从格格这个词上,已经联想到了清朝。在清朝,生病了是要喝中药的,中药是最容易被人做手脚的,或者是煎煮不当的,喝多了,说不定就能死人了。
最后哭不出眼泪,陈然干脆就干嚎,总之,不能停下来,她想回家。
“这个,小格格像是受了惊吓。”陈然一边嚎,一边分神去听那大夫说话。听到这个结论,忍不住扁扁嘴,她是受了惊吓,她要回家。
“惊吓?”一个好听的声音从内室传来,刚才陈然哭的太厉害了,那个嬷嬷已经将她抱到另外一个地方了。听着嬷嬷和里面的人说的话,陈然明白,大概是她这个身体的母亲住的地方,而刚才说话的,就是她这个身体的母亲了吧。
“是的,脉来急促,数中实有一止,若格格年岁大些,还可看见关上有豆,这症状正是因受惊而起。”大夫的声音不紧不慢,听的陈然都快忘记大哭了。
“那可怎么办?孩子这么小,我怕她不能吃药。”室内妇人的声音有点儿急,陈然心戚戚,自己生病了,妈妈也是这么着急的……
“夫人不用着急,微臣可以先试试针灸。”那大夫一边说着,一边在桌子上摊开一个布囊,陈然是看不见,要是看得见,保准吓着,布囊上摆着一排的银针,最长的比中指还要长,最短的也有小指那么短。粗的有掏耳勺那么粗,细的能和头发丝相比。
分类插在布囊上,层层叠叠的,一打开布囊就能看见一片银光。
陈然从小到大,最怕疼。别看她是农村娃,从小也是娇惯着长大的。不要说扎一针了,就连捏一下,她都能疼好半天。
可惜她现在看不见,扎针两个字也被她刚才嚎叫着给错过了。等那一针扎在身上,才猛然提高声音挣扎起来。
“大夫……”里面的妇人听着外面陈然的叫声,着急的不得了,陈然这会儿还能从那声音里听出来关切和担忧。
陈然有点儿愧疚,自己想要回家,却要让她承受丧女之痛。可是,那愧疚,在想到自己的爸爸妈妈的时候,就又消失了。
“夫人不用着急,格格只是有点儿痛,一会儿就好。”那大夫捻着针转了两圈,陈然就感觉被扎的地方一阵酸痛,难受的她想将身体给缩起来,却因为被人按住了手脚,只能一抽一抽的。
“好了,等会儿格格睡一觉,起来就好了。”好不容易等那大夫将针拔下来,陈然刚想接着嚎,却感觉一阵睡衣袭来,接着,她就陷入了梦乡。
陈然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惊喜的发现,她居然能看见周围的东西了。
但同时,她也被吓到了,婴儿不是应该睡在房间里的吗?谁能告诉她,这蓝蓝的天,这白白的云,这高高的树木,都是从哪儿来的?
难道,她真的在睡梦中又一次死掉,然后穿越了?
陈然大喜,说不定自己穿回现代了,立即撑着胳膊想要坐起来,但是起到一半,胳膊一阵酸软,然后她就又重新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