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负。
子夜文殊却郑重道,“多谢。”
真能颠倒春冬的不是阵法,能凝聚人心的不是对强权的恐惧。
就像追随在宋潜机身边的弟子、投奔千渠的逃民和散修。
这世间的,纵有千难万险,怕心甘情愿。
然而知易行难,有几人能真做到。
子夜文殊想,所以书圣将画春山交给宋潜机。
宋潜机大喜:“不谢,只要你能答应我……”
话音未落,风声尖锐,一团白影呼啸而来!
子夜文殊下意识按刀,但很快意识到这不是暗器。
刀风太利,拔刀容易误伤旁人,于是只侧身躲避。白影擦耳边,有些凉意。
同又一团白影砸来,宋潜机顺手挥袖一打。
“啪!”一只雪球打在子夜文殊偏的肩。
宋潜机:“……我不是故意的。”
一回,白气扑面,眼花缭乱。
千渠少年像一阵热浪,从们身边呼啸而。
伴随着叫喊声、笑闹声、奔跑声,还有不堪入耳的脏话。
“孟河泽你这狗|日的!今天不把你摁进雪里我就不是你大爷!”是蔺飞鸢。
“谁用冰块?到底谁妹的用冰块阴我?”是纪辰。
枝积雪被笑声震落,洒了子夜文殊满满肩。
子夜文殊怔然。
是移影术的高手,只要想,可以躲开每一片雪花,不沾湿半点衣角。
“这群小兔崽子!”宋潜机气笑了,尴尬地伸出手,想替对方拍雪,
“道友见笑了,们平不是这。只是今天高兴,有点上。咳,这不是我的。”
青崖诸生震惊无语,彻底懵了。
“这些人在干什?不像冰嬉啊。”
“不知道,言行粗鄙,无礼妄为,哪里有修士的子,但们,好像……很开心。”
又一团白影袭来。
“宋师兄一起来啊!”
宋潜机礼服长袖一卷,卷起雪球甩回去,怒道:“来,谁还胡闹!”
半空劲气激荡,雪尘飞扬,像一场冰晶雨簌簌落下。
少年们哄然大笑,顷刻鸟兽散。
宋潜机再看子夜文殊的一身白雪,青崖诸生震惊的眼神,不由叹气。
功败垂成。都怪家里一群不争气的。
却听人轻声道:
“我答应了。”
……
“宋兄,我们刚才是不是让你丢人了?”纪辰小声问,“我回去就督促卫平写最新题册,寄给些做题家,好好补偿们!”
“不用,大家都表现特别好。”宋潜机心情不错,脚步轻快。
“真的?”孟河泽问。
“当然了!”宋潜机自信道。
蔺飞鸢试探道:“你酒醒没?”
宋潜机:“我就没醉。”
来严阵以待,去轻松快意。
深冬日落得早,与青崖诸生告别后,天色近黄昏。
千渠弟子们走出山回望,华微山巍峨的宫阁殿宇在夕阳下闪烁金光,却莫名有些冰冷。
“真就这容易出来了,回去这一路,不会还来找麻烦吧?”
“们自己的烂摊子都没收拾干净,哪还有闲心找我们的麻烦?”
“就算要对付,们该先对付卫家!”
“哈,让们斗。”
宋潜机笑道:“去逛街吧。”
弟子们一阵欢呼。
华微城到处都在议论今天上午的。说故的大多是凡人和赶来看热闹的散修。
被砍伤的卫湛阳,发誓奉道的陈红烛,还有胜妙烟仙子和仙音众人的宋潜机。
足够各大酒馆茶楼说半年。
纪辰去给妹妹挑珠花,孟河泽去给爹娘买糕饼。
一片歌舞升平中,蔺飞鸢心里忽然闪一念。
不想扫兴,但这是刺客的职业病
——如果再让我杀宋潜机一次,我一定选在此。
“怎了?”宋潜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