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量足够将那可怜的茶杯压倒为粉末。
……
“阿星?阿星?”
场景又切换了。同样毫无征兆。
有一种柔软的触感在摇晃我的脑袋。
还有一种少女馨香一直在我鼻头萦绕。
那种略带调皮的轻松语调也在我的耳道来回贯穿。
而我不敢去看。
是她。
最后实在毫无办法,我只得别过脑袋阻止她的顽劣行为,依旧将视线投向一旁。大概这就是蓝星人说的心如乱麻的纠结感受吧。
但是我却仍然冷静思考到:这丫头还叫我“阿星”。这意味着这个时候她还没有赐给我“黄逍遥”的名字。那么时间点该是往前推了一些――在我动手收去明太祖的性命之前……也就是还要早于上一个场景里与白星人的对话。
在“现在”这个时间点,我的想法恐怕是没有那么坚定的――至少这丫头仍然是无关紧要的。
姑且算是“几个月前”吧。
是她。
心脏又是沉重一跳。
“我问你话呐~”她拉长句尾,不满的情绪渐渐升起。我自然是记得她眼底那种深沉爱意,但是我现在还是不敢去看。
“……抱歉。我刚刚走神了。”我试图回避,把眼神重新投向天空。
黄星顶上同样也有这么七颗连起之后可以称为北斗七星的光点。当然,那是我们的人造卫星,维持着半个黄星的规则场的稳定,是我们黄星星系数道壁障中的一块。在每一次日程交替的时候,这七颗卫星就会组成蓝星上看到的北斗七星的模样。
但是我们可没有把星星连起来的兴致。
那没意义。
“那我再问你一遍哦。你老家是哪的啊?”
我是什么时候变得和你这么亲密的呢?
“黄星。”
“你干嘛说你的名字啊?我是在问你老家,家乡!”
――下意识把真相说出来了。
这当然无所谓,这不过只是一个蓝星人,还得要过个几百年他们才能挑战天空,至于能不能接触到黄星,那仍然是未知的。
“我的家乡就是那个叫黄星的地方。我也没有名字,只是借用了家乡的名头罢了。”
“哦――”她的小嘴一定是张得浑圆,表达出惊讶;但是面上戏谑的意思一定是半分不减。
但是她又对我的话深信不疑。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如此信任我。
――“这个人说的话可以信任”,这原本是形容谁的?
“也就是说,你其实没有名字咯?”
我没回答。
她又伸出手在我脸上糊弄起来――这次是拇指摁在我蹙起的眉头,更温柔的却是她的话。
“别不开心啦。”
这丫头能看破我的忧虑不是因为她的调皮也是不容易了。
但也与她确乎有些关系。因为她的陪伴,长期被冷血压抑的感情几乎要直接从我的感觉之中携带着能量直接喷涌出来。
“你现在看起来就像个木偶哦。”
“木偶?”
“对啊。街上耍把戏的那种木偶。空有一副人的模样,却没有思想,亦没有魂灵,只被丝线牵绊着动作。我想呢,你这么厉害的人总是没有人能够操控的,但是――历史可以啊。”
我终于与她璀璨的双目视线相对。
星辰在这一刻也要失去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