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应的玄黄界的天地反噬已然降临,身体内承受的压制以及之前突然破碎的空间便是其证明。
若非他依旧维持在上限的还虚境巅峰,没有超出规则的界限,否则那破碎空间后面很有可能不是什么空间风暴了,而是某一处虚空绝地。
在秦广王以一己之力抗下了大部分泰山府君的威压,在他身后其他四位阎罗也也选择了以神魂为主导显化出阎君之躯,分别是卞城王、平等王、都市王、轮转王。
秦广王目光掠过四位阎罗,眉头微不可查地一皱。
这成功跨界的四位阎罗在十殿阎罗之中都是排在后位,他最大的助力楚江王因为阴帅的反叛没能成功降临。
在十殿阎罗之中,唯有他与楚江王超越了大品天仙的境界,现在失去这样重要的助力让他心中隐隐有些许不安。
但很快秦广王便将这一点意外抛在了脑后,看向了眼前那座奢华的帝辇。
虽然帝辇之中的那位借助泰山府君的威压,轻易破除了阎君位格对生灵的压制,甚至反将他一军。
可正是因为帝辇之中这位帝君所借助的乃是泰山府君的力量,得以秦广王看出了几分底细。
“若是帝辇之中的那位状态完好,只需要动用自身的道则与神通便可以将我等轻易镇压,又何须费尽心力借助泰山府君的力量?
维护帝君威严,又岂能假借他人之手?
出现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一件事情,这位帝君无法动用,甚至已经失去了自身的道则,他已经不再复全盛时期0
黄金色的眼眸变得无比深邃,秦广王的视线仿佛能够穿透那一辆帝辇见到其中端坐的白衣帝君。
“更何况这位帝君并非阴司生灵,没有来自玄黄界规则的倾斜,自身境界远远不如阴帅所能保持的还虚境巅峰。”
一念至此,秦广王脸上的笑容放肆了几分,声音低沉道:
“这位陛下,我等阴曹地府自有秩序,不容许有外人插手其中。
若是陛下依旧执意破坏我阴曹地府局势,恐将来会酿成大错1
虽然话语内容恭敬,但秦广王的语气实在称不上客气二字。
牛头阴帅勃然大怒:
“秦广王!你以区区阎罗之身不知,尊卑肆意冒犯陛下,难道是想要去斩神台上走上一遭不成?”
秦广王目光冷厉地瞥了一眼牛头阴帅,声音冰冷道:
“我自然无冒犯陛下之意,只是此事涉及到吾之神职权柄,纵使帝君在此也不敢轻易相让。”
香火神道之神祇等级森严,若是在那个天庭统御诸界的时代,纵使秦广王身为阎君,如此冒犯一位帝君也免不了遭受惩处。
秦广王自然知晓其中的问题,所以即便处于敌对的立场,秦广王的言语依旧没有任何冒犯。
甚至于眼下不断强调阴曹地府内部事务,也是为了等会出手寻找理由。
毕竟对一位神道帝君动手,所带来的影响可远远不止帝君本身那么简单,更有天庭秩序的维护。
想到这里,秦广王再次迈动脚步上前。
四位阴帅护卫在帝辇之前如临大敌,如临大敌地死死盯着秦广王。
没有了阎君位格的压制,再加上天穹之上的泰山虚影镇压,此刻四位阴帅面对同境的阎罗至少也有了动手的资格。
但.秦广王显然不在此列。
“我与陛下交谈,哪有你们区区阴帅说话的资格?
能够容忍你们开口,便已经是我看在陛下的颜面上了,难道现在你们还想对我动手不成?”
“跪下1
冰冷的声音在帝辇之前响起,四位已显化神祇之躯的阴帅只觉得身躯骤然一沉。
酆都城上空一尊巨大的阎君虚影一手托举着神道泰山,另一只手掌五指张开,向着四位阴帅轰然落下。
“嘭1
整座酆都城都在此刻晃动,在那只手掌上似乎承载着阴曹地府无穷岁月以来的法则与大道,轮回真意在其上交织足以镇压一切鬼神。
四位阴帅巨大的神祇之躯只是支撑了一瞬间便轰然溃散,随后四位阴帅被镇压在地。
秦广王威势无双地看向了帝辇,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若是陛下执意插手阴曹地府之事,就请赐下尊讳。
若是陛下帝君之位涉及阴曹地府权柄,自然能够介入地府内部事务。
若是没有,还请陛下离开阴司1
帝辇之内,沈渊眉头微皱。
这位十殿阎罗之首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若是正面对敌他没有任何胜算。
但沈渊并没有惊慌,因为他手中还有一张足以掀翻桌子的底牌,那就是唤雨大神通。
引得天河之水倒灌阴司淹没一切,纵使是秦广王本体来了都未必能够制止天河之水,更何况只是受天地规则压制的部分神魂?
只不过在阴司乃是涉及生灵轮回之地,在阴司之中引来天河之水倒灌,可能造成难以想象的后果,若非实在没有办法,沈渊也不想动用唤雨大神通。
“难道真要走到这一步?”
沈渊心中思绪起伏,而就在这时一道隐秘的空间波动突然进入了帝辇内部。
袖袍轻挥空间波动散去,出现在沈渊眼前的赫然是破碎的泰山府君符诏,以及一个遍布斑驳裂痕的黑色木盒。
传递这两件东西的,自然是大夏的两位钦天监座使。
这样的动作自然是无法瞒过秦广王,但这位十殿阎罗之首却并不在意。
泰山府君已死,泰山府君符诏失去了府君意志的支撑早已破碎,纵使落入帝辇之中的那位手中也发挥不了任何作用。
沈渊伸手接过了木盒,朱雀座使的声音突然在帝辇之内响起。
“木盒之中这件物品乃是万载之前阴司建立之时某位大人物所留,夏帝认为此物或许如泰山府君符诏一般,有镇压阴司的能力,特命我带来酆都城。
但局势变化已无我插手余地,此物便献于陛下,还望陛下能够借助此物镇压阎罗,稳定玄黄界阴阳秩序。”
沈渊手持着木盒,不知为何他心中竟然升起一缕微妙的熟悉之感。
伸手开启木盒,沈渊瞳孔剧烈震颤。
只见在木盒之中内,竟有一张明黄色的残破符纸,其上用着道文清晰地书写着一个巨大的“沈”字。
这一张符纸上的道文并不神异,反而像是某位修行者随手书写,可上面的气息赫然与沈渊如出一辙。
“这是.万载之前的我向后世所留?”
沈渊瞬间有所明悟。
还未伸手触碰,那残破的符纸便化作飞灰悄然消散于空气之中,只余下了木盒之中一枚巴掌大小的漆黑印玺。
伸手拿起冰凉的印玺,只见在印玺之上,赫然书写着两个大字。
酆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