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修炼界的巅峰是金仙,那么俗世的巅峰只有人仙,人仙,人世中的仙。
在前往飘渺楼的路上,凌辰得知了这位灵海境少女的身份,刘绒的二女儿刘子衿,说是女孩但行事风格却像收保护费的小混混,着鹅黄长裙,想来他父亲刘绒也希望女儿能娴静慧淑一些,可利落的齐肩短发未免也太过违和。
而她确实是在收保护费,帝城的大好风光在这个刘子衿带着一群虚灵境护法走过之后,在凌辰心里两边华丽的商铺同小镇的地摊没什么两样。
强颜欢笑的店主们拿着银两点心招呼这个少女,凌辰有心留意,似乎被女孩问候的店家都供奉着玄洲的神祇,“你们刘家不是和飘渺楼是竞争对手吗?也会一起请客?”
询问并没有得到回答,即是这个女孩刚刚对自己如何恭敬,但他还是知道对方只是逢场作戏罢了,跟着几个虚灵境带路,几人穿过大街走进一条小巷,看过地图的凌辰虽然感觉不对但也没有再询问。
似乎性格使然,对于他人的主动问询刘子衿不会回答,但对方不问她反而会主动解释:“这是我最常来的巷子,因为这里藏着帝都最真实的样子。”
看着女孩将得来的金银隔着高墙抛进院落,飒爽的模样倒真像个劫富济贫的侠盗,凌辰似乎明白了什么,“永安城也有需要接济的穷人吗?”
“比你这种宗门天才听说过的还多。”刘子衿斜斜瞥了眼凌辰那一身绸缎织就的道服,嗤之以鼻。
少年低头看了看,有些无奈,不过是想融入你们的上流,结果还被鄙视。
“刘哥哥又来了。”
一群孩童簇拥上来,令凌辰疑惑的是他们喊的竟是哥哥,这女孩不会真把自己当成男人了吧。不长小巷的尽头有一块崭新的石碑,十分显眼,皆是王朝战争中死去的将军,最上方有着丞相施年雍的祭题:“忠骨在国,将军在家”。
“我没有离开过永安,但最近这块碑上的名字越来越多,也不知天下又有多少人失去儿子丈夫或父亲。”刘子衿的声音里带着怨。“我听说你让蒲家找了个合适的机会攻入沉景,这里碑文上的名字或许有你的功劳。”
没有解释什么,白风王朝,凌辰生于斯长于斯,立场不同,落点也不同,这里留名的将军在白风逃不掉战争罪人的称号,反之白风将领在沉景亦然,两方各为其主,却都大义凛然,这种局面也是他讨厌战争的原因之一。
一路无言,看来女孩就是为了让我去看自己的罪恶吧。几个虚灵境时刻锁定,凌辰像是被押解的囚犯,被送到了飘渺楼外,刘子衿目送凌辰走进楼内,却见少年回头冷漠地看了她一眼,语气更比眼神冷:“带着这份仇恨吧!说不定哪一天你离开永安城也会让白风王朝的后方百姓死去儿子丈夫或父亲。”
“上宾一位,有请凌公子!”之前拦马车的老者看着他嘲弄般大声喊了一句,传送阵包裹着凌辰和小良刹那消失在楼内,刘子衿盯着凌辰的位置思索良久,轻啐一口,转身离去。
楼内顶层,刘家家臣与飘渺楼位列两侧,尽是人仙,相反主位却都是灵海境,刘绒与两位少年对坐,北国酒味熏人,直让小良捏鼻子,统观四周,这里并没有凌辰的位置。
“凌大人,听说您的威风很大,顾某请不动你?”首座少年夹着一层生肉蘸着酱料填到嘴里,随后为刘绒斟酒,唯独没有来看凌辰。
恍若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凌辰忍不住笑出声来,“顾迎虚,赵宏熙?宵小之辈,如何请得我来?”
首座一直握着短刀的赵宏熙蓦地睁开眼睛,杀意席卷如同实质般涌向场中少年,凌辰一道符箓庇护住小良,骨子里的天下人皆可死的杀气如当空皓月令人恶寒到极致,灵海境大圆满与一个灵光小成对拼威势竟输了一头,一众平静独酌的人仙不由打量起这个名气远闻的少年,也并非那般名不副实。
“你太狂了,即使清风道人在你这个境界也不敢在人仙的面前猖狂!”顾迎虚未曾停箸,吞咽着鲜肉。而刘绒作壁上观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凌辰觉得自己有必要唬一唬这个老狐狸了。
“古道洲留了刘棠一命,有人却敢雇佣杀手苍耳联合江南楼刺杀,真以为山人道经做的事就是天衣无缝吗?”少年的眼里根本没有两侧人仙,五帝阵法催动气势再升如正午烈阳势不可挡,结合着诛心之言直指刘绒。
短暂的慌乱闪过安山王的眼睛,但还是被在座的众人捕捉到,便是飘渺楼的人仙脸上也有了几分思索表情。
“凌大人,莫须有的罪名。”
这老狐狸,竟还能如此云淡风轻,凌辰盯着刘绒的眼睛,心思活络,眼神从原本的质问渐渐变为蔑视,像是在看一个死人。少年的表现令安山王心里忍不住惴惴不安,难道上面真的为此事震怒了?
“刘王爷,别被这小子骗了,各种消息你都看过并验证了,他根本不是古道洲的人,而是圣龙教主的人,他取弱水和建木也绝非为其师尊,而是为了他身旁的小妖。”顾迎虚吃掉盘中最后的肉,转头看向凌辰舔舐嘴角残留的血迹,轻笑道:“凌大人,狐狸肉有些不够呢!”
“玄洲之人每年从道洲割去多少肉,古道洲可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呢!”凌辰学着对方的嘲讽语气,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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