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边又纹成了另一条蛇,让他有点恶心。
“身体还在疼吗?”阿纳托利自然注意到弟弟的动作。
“疼。”
阿提密斯觉得自己又双叒叕要输了,平静地滑入摆烂状态,心态一放松,他的语气重新变得活泼:“琴酒太过分了,他打我好过分,骂你更过分。”
他不满地说着,补充一句:“要是哪天他落到我手里,我一定要给他身上刻……写下‘阿提密斯手下败将’。”
阿纳托利再次笑了。 他笑容很淡,俄罗斯人不喜欢平白无故地笑,随意的微笑或大笑都会让他们觉得自己像傻瓜,但面对弟弟,他永远笑得这样无奈而包容。
“你太心急了。”
他放下棋子,堵住弟弟的最后退路,同时温和道:
“而且破绽也多,炸弹布置不到位,如果你真要报复,可以在他车里放无色无味起效慢的有毒气体,他有抗药性,差不多会延迟到任务期间发作,这样他的死可以推给FBI,甚至能让他带着他最讨厌的废物头衔去死……”
阿提密斯:“……”
阿提密斯:“……原来你那么讨厌他?可我只想捉弄他,让他给你道歉,不是真想让他去死埃”
“所以说你很单纯。”阿纳托利叹道,“或者说,你太任性了。”
阿提密斯不明所以。
阿纳托利扔下这句评价,他没有去看弟弟的表情,专心看向眼前的棋盘。
阿提密斯看着自己的兄弟,他看到日出的光芒顺着对方脸部线条一路流淌到棋子上,那双碧绿色的眼睛像最好的祖母绿,闪烁着耀眼的光泽。
虽然这是和戈德瓦塞尔的颜色,可出身在阿纳托利身上,他不会讨厌。
在他这么想的时候,落子声再次响起,同时而来的还有对方的宣告——
“你输了。”
“……”
阿提密斯心里一片平静。
他早预料到这点,所以就算重新刷新连败记录,他也完全没气馁。
“你果然赢了。”他说。
阿纳托利却看向他:“不,我是勉强赢了。”
阿提密斯一怔。
“……阿提密斯,我的弟弟,你知道你最大的弱点是什么吗?”
那双碧绿色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
“嗡嗡——”
青柳彬光被手机震动惊醒。
他坐在卧室窗户边的圆桌旁,周围是冷色调的装饰,室内没有开灯,窗外的月光静静地落在他的身上。
桌上的棋盘同样沐浴在月色中,上面是清一色的黑色棋子。他的对面空无一人。
睡意褪去的速度很快,只是眨眼的时间,他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竟然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这还真是……
青柳彬光自嘲地笑了,他扶着座位把手起身,仔细洗过的长发沿肩膀滑下,没有干透,有几缕黏在浴袍间露出的皮肤上。
他走到书桌边,拿起刚才震动的手机。
【河合社长死了,他儿子对组织完全不知情,我没处理。】
这是他下午在医院时发的邮件。
【知道了。】
这是给他这个任务的琴酒,一分钟前发来的邮件。
————
这章本该写完任务复盘+暴食,但我昨天熬太晚现在很困,就分成两章。
上一章略作修改,加了大约一千字(3600→4700)。(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