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猫腻,还请陛下明察,还我等北方学子一个公道呀!”
一边大声说完,一边用手肘子重重的碰了碰韩克忠,压低声音,瞪着他说道:
“韩克忠,你倒是说呀!事关我等北方学子的前程,你为什么做哑巴!?”
瞟了一眼心神不宁的张丹青,韩克忠艰难的抱拳行礼,咬牙说到:
“陛下,王恕所言,倒是也有几分道理,我北方学子再怎么差劲,也不是,你一个都不曾上榜吧?”
此言一出,大殿之中,众多的北方官员也纷纷附和:“陛下,这话说的倒也在理啊,北方学子再差,总不可能一个都考不上吧?”
阴鹫的眼神扫过全场,朱元章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杀伐果断的冷血时刻,最后目光落在了睡眼朦胧的张丹青身上:
“张丹青,南北两榜的学子,闹得纷纷扬扬,北方学子一个都不曾上榜,不如,你来给大伙说说?”
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张丹青顿时犹如闻到晴天霹雳,硬着头皮站出来说道:
“陛下,当今天下,多是小农之家,北方历经战乱,直到洪武4年,北方这才基本安定,可地方上的流寇和不安定势力,仍然让地方饱受摧残,北方的旧元势力也蠢蠢欲动,朝廷不得不在北方大肆征兵,以驱逐北元。
南方的云南,更是到了洪武15年,这才收归国有,从收复到安定和治理,又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这些北方和边塞之地,老百姓们的安危都是一个严重问题,能否吃饱穿暖,更是当务之急。”
“如此一来,北方和边塞之地读书更是成了一种奢望,这些地方经济窘困,一二十年的功夫,也未必能够恢复到繁华状态,
寻常的百姓之家,活下去都是个艰难的问题,哪有什么余钱去读书呢?”
“如此一来,北方和边塞之地,自然不能像南方的学子一般,南方唐宋以来就非常富庶,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富甲天下,陛下平定天下之时,南方又很少遭受到战乱,经济遭到破坏的也不多。”
“相较而言,富庶的南方,很多家庭都愿意花大价钱让自己的孩子去读书,笔墨纸砚一应备齐,甚至还有钱去,多买一些藏书来读,而一个家庭的藏书数量,很大程度会决定一个读书人的学识储备,在南方的一些富贵之家,甚至还有人花大价钱,请好几个私塾老师来悉心教导!”
“这样的对比之下,北方学子比不过南方,自然也就稀松平常了!”
听得张丹青如此分析,众多大殿上的官员纷纷点头不已,还别说事情还真是这样。
一时间,众人默然无语。
可一旁的王恕却不干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高声哭到:“陛下!北方多有战乱,即便开国以后,地方上也是路霸马匪横行,百姓生活困苦不堪,我们自然没有那么多的钱,去买更多藏书,倚窗苦读!更没有钱去请私家大儒,为自己指点迷惑!
可这一切!都不是我们的错呀,再说了,考试的收卷、审卷,我们全程都看不到,又如何知道这其中有没有什么猫腻和黑幕?”
话音刚落,身穿囚衣的刘三吾便站出来大声反驳:“笑话!主考官收卷审卷,都是有一大堆的官员和官差从旁监督,从来都不是私下进行。
你们北方穷是你们北方的事,本次科考录取,我等主考官,何来徇私偏袒之说?
不能因为你考不上,就在这里大放厥词,胡搅蛮缠的一味喊冤!”
这个说法立即得到了审卷官员张信等人的大力支持。
朝堂上,顿时一个个官员站出来,纷纷建议皇帝维持原判。
状元陈安更是面带讥讽的看着韩克忠和王恕,满脸不屑的说道:“我说你们这些北方学子啊,考不上就考不上嘛,承认自己不行,有这么难吗?非要无事生非的上蹿下跳!胡闹就能改变结果?!真是笑死人了……”
谁料,听到这满是讥讽的话,皇帝朱元章却直接拍桉而起,把面前的奏章扫落一地,愤怒的指着状元陈安:
“来呀,把这个徇私舞弊,扰乱科考的陈安拖下去,五马分尸!”
闻言的状元陈安有如五雷轰顶,满脸不敢相信的跌坐在地。
张丹青也脑海里嗡嗡直响,历史上的状元陈安,好像也是因为言语无遮无拦,从而惹怒朱元章,并被五马分尸的。
想不到这惩罚,居然还来得如此之快!
几个御前侍卫,直接把陈安毫不犹豫拖出宫门。
吓得他哇哇直叫。
满朝文武大臣,满脸惊骇,纷纷抱拳为状元陈安求情:
“陛下!自唐宋科举以来,从来没有当殿处死状元的先例啊!还请陛下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