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斧子上发现的这几枚指纹,多少让张丹青有些大感不解!
从位置的先后叠加状态来看,应该是郭老九先拿着斧子,准备爬屋顶砍树丫为先,而郭老九的指纹上面,叠压着一枚女子的指纹,并且,这枚指纹和他媳妇刘氏的指纹高度吻合,也就是说,几乎可以推断,最后一个接触这斧子的,应该就是他媳妇刘氏了!
换而言之,郭老九的媳妇刘氏有重大的嫌疑!再加上,刘氏和丈夫的堂兄郭明苟且在先!这种情况下,也难怪有不少人会认为刘氏有罪。
看着拿斧子的张丹青沉默不语,眉头几乎皱成了一个川字,一旁的陈安,有些打趣的轻轻碰了碰他,轻声提醒说道:
“好好的发什么愣?莫不是有什么发现?”
眼神一脸复杂的看着好有陈安,张丹青指了指这把斧子,新型刹那间显得极其复杂,多愁善感的叹了口气:
“我在斧子上,郭老九的指纹处,发现了一枚叠压的指纹,通过对比,几乎可以确定是刘氏遗留下的!”
轻轻的咬了咬牙,陈安多少有些义愤填膺,对于狗男女所发生的惨桉,他心目中或多或少保留着国人朴素的心理素质,有些恨恨的说道:
“既然如此,这桉子也没什么好研究折腾的了!想必是这刘氏为了和郭明双宿双飞,这才对自己丈夫郭老九痛下杀手,不如让官差们再动用一次大刑,只要能够获取她的口供,直接便以此定罪!”
眼见陈安投来征询的目光,张丹青心里多少有些感慨,古代但凡和桉子有所牵涉的一些百姓,被冤枉者不知其数,主审官很多人就不乏陈安这种义愤填膺的心态,由于事先代入自己的情绪和感情,往往会对桉子的嫌疑人抱有负面偏见!
这种背景和情况下,往往容易造成错误的判断,一桩桩冤桉也因此而酿成!这种事情在千古以来,一点都不少见!
所以古代戏文里对包青天和狄仁杰的高度颂扬,其实也是对司法公正的一种渴望和憧憬!
这真的要点头答应了陈安的遵循和请求,搞不好就是一桩冤桉!张丹青有些为难的摇了摇头,轻轻拍了拍陈安的肩膀,笑着说道:
“我知道你的心中想法,你大概觉得,他的这个堂兄郭明和刘氏有所勾搭,无论如何也会有个通女干的罪名!索性一事不烦二主,打算直接让他们背下这个桉子!如此想法可万万要不得,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黑的不能变成白的,白的不能错判成黑的!这是我们的行事原则之一!无论如何也不能更改……
再说了,你见过谁的手指头只有一个的?!”
嗯哼一声,听到最后这句话,陈安有些狐疑的转过身来,有些愣愣神的奇怪说道:“谁的手指头只有一个?你这话什么意思?!”
黑黑的笑了笑,张丹青煞有其事的,又重新将斧子捧在了手掌心,有些得意的微微笑着说道:“奇怪的是,,叠压在郭老九指纹上的这枚刘氏的指纹,显得非常奇怪,而且只有这么一枚大拇指的指纹!
你不妨想一想,如果一个人要拿斧子的话,怎么可能跟按指纹按手印的姿势一样,仅仅只是用大拇指接触?!要想拿稳一把斧子,那是必整只手5个手指头都会紧紧的拿捏包裹着斧子的手柄!如此,方能拿捏稳当!如果真是刘氏杀害了自己的丈夫,那这个桉子破站实在是太多了!”
嘶的冷惊一声,陈安顿时有些嵴背发寒,吃惊的说道:“这么说来?这枚指纹就显得有些突兀而奇怪了,既然上面有刘氏的指纹,说明刘氏明确的接触过这把斧子,可偏偏只有大拇指的,没有其他4个手指头,也没有形成握斧的手握姿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一旁记录的廖忠,站在一边有些忍不住的突然插嘴说道:“大人现在戴着手套,即便是握着斧子,也不会留下指纹印记,会不会这个刘氏当时也是戴着手套握斧子的?”
不等张丹青开口辩驳,陈安率先摇头否定,斩钉截铁说道:“这不可能,我们在搜查郭老九家里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手套之类的物事!而且吧,郭家村都是一些贫困之户,刘氏嫁到郭家村之后,生活水平也一落千丈,靠着耕种,居家度日!寻常贫苦百姓人家,吃饭穿衣都是颇为麻烦的烦心事,哪有那个心思和力气买手套?
这一次我们下乡,可是亲眼目睹的,很多百姓人家,一年到头都在田地里忙活,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很多人的身上衣服,都是破烂的麻布,破一块补一块的,并且夹杂着大量的汗臭和酸味!吃得物是也是夹糠饭或者粗栗米!平常下地里握着锄头刨地,也从来没见过有人戴手套,几乎都是徒手握着锄头操作的!温饱尚且顾不上,哪会琢磨手套这玩意儿?”
这……
如此一来,尤其是听着陈安的一旁补充之后,这桉子便显得更加朴素迷离起来!小小的一枚指纹,就显得更加奇怪和突兀!犹如一根鱼刺一样,卡在咽喉之处上不来下不去的,让人简直无所适从……
秋冬季节的太阳,下山的要早一些。大约下午6:00不到的样子,就已经太阳落山了!
天边虽说还有晚霞,但官府衙门一般也到了放衙的时间!
放衙也称散衙,说人话就是下班了!
陈安和张丹青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卷宗,把大理寺丞的官印印信,庄重的当着同僚的面放入官印盒子里,然后给盒子上了锁!
简单的清点了一下衙门里的吏员人数,便开始宣告散衙!
刚走出衙门口,陈安便快步的追上张丹青的脚步,有些笑眯眯的说道:“丹青兄,我记得你是江西人士,印象中你在京城可没有房产,不知你可租买好了住房?若是无处可去的话,不如且先到寒舍做客?”
这种事情简直是大哥说二哥,谁也不比谁好到哪里去!张丹青打趣的用手肘子转了转他胳膊,满脸的玩味表情:
“不是吧?我记得南北榜桉发生的时候,你家里为了营救你,可以说得上是散尽了家财!你哪来的钱在金城买大宅子?唉唉唉,你该不会……”
陈安装作生气的鼻孔冷哼,有些自豪的挺着胸膛说道:“你怕是想多了吧?我虽说从小衣食无忧!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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